听见脚步声,鞠婼抬眸看了他一眼,见他欲言又止,遂淡淡道:不劳千骑长费心,老奴自会去奢延城为右贤王医治,等大阏氏回。
莫车朝她点了点头,匆匆领兵离去。
小狄因自责自己睡得太死,没能早点发现着火救出大阏氏,从刚才到现在已经哭了好几起,被鞠婼斥住:哭什么!大阏氏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平安回来!
小狄很怕鞠婼,吓得不敢再哭。鞠婼埋头整理药箱,想着临出发前,为防不测,她专门为大阏氏配的几副药,不知大阏氏匆忙间是否带在身上,关键时刻,或有用处。
事已至此,唯有祈祷太阳神佑护,保大阏氏母子平安。
......
今冬天寒,饶乐水早早封冻,因临近东胡王庭,为防偷袭,沿河两岸均有执戟侍卫轮番巡逻驻守。
东胡王帐内,胡笳乐声不歇,东胡王怀里揽着侍妾,接过呼衍黎斟满的一卮烈酒,并不急喝,眯缝小眼问呼衍黎:单于庭可有消息来?
呼衍黎肥腴了一圈的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嗔道:大王莫急,夤支应是正被单于庭好酒好肉招待着,消息约莫这两日便到了。
夤支离开东胡已有一旬,前两次的这个时候,被东胡王派去的使者已经回来了。怎么这一回,去了这么久还没一点消息。
东胡王多少有些不放心,老眼里闪过一丝狭促的光,不确定地问呼衍黎:依你对冒顿的了解,你觉得,此次能有几多胜算?
虽说年轻了些,上位的手段不够光彩,但那毕竟是匈奴王,当年能只身一人从月氏逃回,就说明他足够坚毅隐忍,绝非等闲之辈。
如今,东胡一次次试探,实则是要么给,要么打的强盗逻辑,看准的便是冒顿初立,对内难以服众,手中大权不稳,不敢冒然出兵。
呼衍黎不以为意,噗嗤一笑:有前两次的甜头,大王这回就安心等着好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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