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他回过神来,忽听得西边密林中传来一声尖锐的啸鸣之声,紧接着,无数箭矢如箭雨一般,从天上密集落下,只听得一声声啸鸣过后,身边侍卫接连传来中箭的闷响,不等痛呼出声,便倒于马下。
东胡王大惊失色,掉转马头朝东边红山而去,结果未待他策马来到山脚,已有一支黑衣骑兵从山上冲了下来,速度之快,如一群来自鬼蜮的死士,眨眼间已将他连同身边不足百骑团团包围。
直到此刻,东胡王才看见那骑兵高举的虎头太阳旗。
认出了此刻骑在马上,正一步步向他逼近的年轻将领,是他意欲取而代之的匈奴王冒顿。
这怎么可能!
他的使者此刻应该还在单于庭,这个冒顿怎么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千里奔袭,杀入他的王庭!
可这一切都是真的!看看已经被他屠为人间炼狱的王庭就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因他的过分轻敌,给了他长驱直入的机会,如今再想翻盘,已绝无可能了!
都怪那该死的呼衍黎,一刻之前还在对他说什么里应外合之事。不对,莫不是呼衍黎本就是冒顿派来安插在他身边的细作,一次次给他出主意,之后串通冒顿做戏,故意叫他放松戒备,以助匈奴王完成这次突袭?!
想到这里,东胡王怒极攻心,口中登时喷出一口鲜血,厉呵道:冒顿,你个狗娘养的杂种!本王跟你拼了!
话音未落,鸣镝声起,匈奴王手举弯弓,不多一句废话,仅用一声清脆的啸鸣结束了东胡王的攻讦谩骂。
身边,无数箭矢同朝这一方向射来,东胡王连同他胯/下战马瞬间被射成筛漏,齐齐栽倒在了雪地里。
匈奴王冷眼扫过瘫软在地上的那堆肉酱,命左右:割了他的项上人头,包上牛皮做夜壶!
自东胡王离开后,呼衍黎魂不守舍地呆在王帐里,不多时,忽然听到了鸣镝声。
她瞪着惊恐的眼,竖耳再听,是的,那是曾经杀了她的哥哥呼衍逐侯,也差点要了她的命的死亡的声音,她不可能听错。
是冒顿来了!
先于雕陶的信,左贤王的举事,东胡王的侵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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