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顿在帐内油灯下一张张翻看那些书信,发现里面除了两人约定里应外合扳倒他之外,被提及最多的,居然还有兰佩。
两个恶毒的妇人,处心积虑地密谋着要兰佩不得好死,神木祭祀计划失败后,雕陶一直在寻找新的机会。
想起呼衍黎临死前对他说的话,冒顿的面色黑沉下来,紧捏羊皮卷的双手青筋暴凸,抑制不住地颤抖着,兰儋和拓陀看出大单于异样,不知这信上写了什么侮辱大单于的话,互相使了个眼色,最后还是决定佯装不知为妙。
冒顿几日前派出去打探消息的斥候一直未回,单于庭那边也没传来什么消息,这个时候,每捱一个时辰对他而言都是煎熬。
如今,东胡各部已平,又有呼衍靳准领呼衍部在此镇守,对沿线哨所进行布防之后,大军后日便可开拔回单于庭。
只是,上万人的骑兵部队,粮草辎重加上所掠人口牲畜,于这大雪天里行走不快,而他若是丢下部队先行,绛宾和雕陶探听虚实后当真孤注一掷,起兵造反,以现留守单于庭的一万兵力,恐不等大军抵达,单于庭便已变换了大王旗。
冒顿眉头紧拧,反复思量之后,最终做出了一个大胆且危险的决定。
擒贼先擒王,如今绛宾和雕陶谋反证据已然做实,他也没什么可顾虑的了,用在东胡王身上的这一招,他打算在绛宾和雕陶身上再用一回。
一番谋定之后,大军于隔日辰时,踏上了回程的漫漫长路。
......
莫车带领手下以阿鲁柴登为中心,挨家挨户搜寻了三日,仍不见大阏氏踪影,急的嘴上立时便起了个大燎泡,里面全烂了。
放出去的另两支队伍,这两天也一直没什么消息,除了有一队打探到据此约百里有一处朴须族的别院,前日不知怎的发生过激烈交战,死伤无数。
朴须族内部因争夺土地牲畜人口,时常发生械斗,当年老族长死后,几个儿子为了夺族长之位兄弟相残,人尽皆知,因而对在朴须族的别院发生这种事,大家都没怎么往心里去。
倒是莫车手下有个叫辛力的百骑长提醒他,此事或许与大阏氏失踪有关,可去一探究竟。莫车此时已近绝望,便抱着完全碰运气的心态,往那处别院的方向继续搜寻。
这日在路上,莫车远远看到一队人马迎面而来,待走得近了,发现竟是单于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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