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实与冒顿星夜兼程,于同一天回到单于庭。
此时绛宾刚刚得报兰佩已落入挛鞮藉手中,正在暗中调动军队,欲以兰佩为要挟,与冒顿决一死战。
他听说冒顿带着大队人马,拖着从东胡掳来的人畜,行动缓慢,且那些战士们因此次从东胡掠了不少财宝,皆无心恋战,若是他在从东胡至匈奴必经的呼拉尔隘口设下埋伏,必能以少胜多,打他个措手不及。
那小子若敢使用鸣镝,他便把兰佩拖出来放到阵前,他倒不信,冒顿到时候能下得去手!
这些日,他便一边天天邀丘林贝迩喝到酩酊,放松这个老头子的戒备,一边暗中联合朴须族部署埋伏突袭计划,等着挛鞮藉将兰佩押送回来。
谁知这边一件事都没办妥,那边却听说大单于已回了。
他一时阵脚大乱,想着这怎么可能,短短五日前冒顿人明明还在东胡王庭,即便他抛下队伍,自己先行,也绝无能仅用了四日便回到单于庭。
然而金帐通传,大单于回,召单于庭所有王室贵族进帐议事又是千真万确的。
绛宾一时心虚腿软,缩在王帐内不敢动,最后还是被雕陶呵了出去:怕什么!兰佩如今在我们手上,他不敢对你如何!
结果话音刚落,侍卒通传,大单于请雕陶大阏氏也一同前往。
这下,便连雕陶也开始心慌起来。
她知道呼衍黎死了,自己在东胡的靠山已倒,拿不准冒顿手里捏住了什么把柄,在刚回单于庭的当日便叫她也入金帐。
她故作镇定,还是用那句话来给自己打气,怕什么,兰佩在她手里。
也不知是她多心,还是大单于有意为之,今日金帐外的兵力比往常多了数倍不止,所有侍卫均着重装铠甲,手持利器,似有什么战事一触即发。
金帐内的气氛也十分诡异。
自从她和绛宾进帐,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齐盯着他俩,如同根根利箭,将他们钉在即将接受审判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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