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宇和时晋闻言皆是一呆。
大哥,你要离开京城?那宫里的事情怎么办?没有你坐镇,皇帝老头子趁机使坏收回你的实权怎么办?从宇急急地问道,并不希望他离开,调查平英的事情交给我去做也行啊,哪用得着你亲自去!他们辛苦多年才在宫中站稳根基,一旦被人连根拔起,那就一无所有了,还如何报仇?
是啊,大人,您要三思。时晋也劝道。
可是从霄心意已决,又岂是他们三言两语能劝阻的:宫里的事情我会安排好,你们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行了,下去吧。
从宇还想说什么,但对上他冰山一般的脸,咽了下口水,老老实实闭嘴,和时晋一同出门了。不过,他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觍着脸问了句:大哥,那个我明年有没有小侄子抱?大哥这么勤奋好学,又努力耕耘了这么久,也该有所获了吧?若是有好消息,过年祭祖的时候也好跟祖宗们报个喜啊。
从霄抬头看他,那冰冷的眼神直看得他浑身发毛。
他、他有说错什么吗?从宇小生怕怕,不就是关心一下大哥大嫂的造小人情况吗,怎么好像戳到大哥的痛处了?
滚。从霄薄唇微启,对着他说出了这个字。
好好好,我滚,我滚,大哥你再接再厉!从宇说完便一溜烟地跑了。
待他走后,从霄的眼神黯了黯,从书案上拿过一本书随意翻看,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只得合上书,丢到一旁。又执笔蘸墨,在宣纸上写字,可写不了几笔便揉皱纸,丢到了地上,反反复复
直到秦樱樱在云简那边学完术法,来书房找他。
他是怎么了?秦樱樱惊讶地看着满地的纸团,刚刚跨进房内的脚步顿了一下,慢慢走过去,走到了他的身边,有些忐忑,步子也仿佛有千斤重。他没有看她,她看到了他写的字,偌大的宣纸上只有一个字:心。笔力苍劲,却隐隐透着一股伤感的情绪。
难道是今日皇宫之行不顺吗?秦樱樱不敢问,只是悄悄伸手,放到了他的肩膀上。良久,她听到他说:我们的孩子,叫它心儿吧。
心儿?她又看向他写的那个字,这是给他们的孩子取的名字吗?从心?心爱的?她听到了他话语中的失落,他很难过吗?
从霄拉住她的手,让她坐到他的腿上,拿过桌上的笔放到她的手中,握住她的手,在心字的旁边两人一起又写了一个心字,就好像这个字就是他们的孩子。
她能感觉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她转头看向他的眼睛,竟发现他的眼眶泛红,眼中也带着血丝。她的心大为震动,一时间竟连呼吸也停滞了,她以为自己才是最难受的,却没想到他竟然也这么在意,原来强大如他也会有这么脆弱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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