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为什么连哼都不哼一声?
她的心疼得紧, 纵然再怎么压抑隐忍, 眼泪却骗不了人的一个劲落下,而她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只是紧咬着下唇, 甚至尝到了血腥味。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苏白悠还在仔细地处理他胸口的伤, 他的上衣早已被剪破脱下, 斑驳的伤痕交错,血窟窿即使上了几回药还在不停地冒着血,让人不忍直视。
时晋搬了张凳子到秦樱樱的身旁,但她摇了摇头, 并没有坐下。
他伤得那么重, 她怎么可能坐得住。
时晋默默退到一旁,看着大人身上的伤,亦是担忧。他多次随大人上阵杀敌, 大人从未受过这么严重的伤,可他面对的是久经沙场的聂弘烜,能够取胜已是不易,现在惟愿大人转危为安,尽快恢复。
时间一点点流逝, 秦樱樱脸上的泪痕已干,白皙的脸庞一道道醒目的痕,看着楚楚可怜,憔悴不已。她的目光不断在苏白悠的手和从霄的身上往返,看着她为他一圈一圈缠上厚厚的绷带,心里没有半丝松懈。
樱
突然,她听到了一个声音,整个人为之一振。那个声音很轻,像是一阵微风,在她的耳际只停留了那么一小会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可是,她知道自己并没有幻听,眼泪瞬间又止不住地流了出来,她拼命地擦着、擦着,却怎么也擦不干,擦不完。
她不敢走到他的面前,她怕他看到她现在这副样子。
夫人。时晋见她久久不动,忍不住小声地出声提醒,大人唤您。
此时,苏白悠终于为从霄处理好了大大小小的伤口,站直身,长长舒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秦樱樱赶忙问道:苏大夫,他的伤怎样了?要紧吗?
夫人,大人伤得很重,不过并未伤及要害,暂时没有性命之忧。我方才来的时候让丁虞先去熬药了,我现在去看下情况,还要再加几味药,夫人伺候大人好好休息,至少要让他在床上静躺三日。苏白悠交代完便匆匆离开了。
一旁的军医也赶忙跟了出去。
得知从霄保住性命,秦樱樱一颗心总算落下大半,但心疼的感觉并没有减退分毫。她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面前,看到他早已睁开眼睛,一双岑静的黑眸静静地看着她。
她不想在他面前哭的,可一看到他的脸、他的眼,她的泪就不受控制地直往下落。她多想抱着他,对他倾诉她的心痛、不舍、伤感,但她不能,她连碰都不敢碰他一下,生怕害他牵动到伤口。
你疼不疼?她啜泣着问他,但问完又马上说道,你别说话,你一说话伤口会更疼的。你伤得那么重,怎么可能不疼?她可真是问了个傻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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