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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雨深想,也许正是这个刻薄、冷酷又非常狠心的女子才加重了翟苏云的心理负担,让他觉得生存即为还债。
并且由于出身的原因,他的这份债永远都还不清。尽管他的现状已糟糕透顶、他的心已支离破碎,但人家可不理会这些。他的这个琴表妹及其他人,包括他的家人,还会一直拽着他。他们要榨干他,让他一不得安宁。
为梁莺输血这事,以前翟苏云倒是没有提及,但那应该也属于还债的范畴,那也是他为梁莺所做的一次牺牲。但依梁纤露所说,结果他却只换回了冷冷的几句话。也许正是从那时,翟苏云就绝望了。
朱雨深和朱莹彼此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他们感觉四周都静了下来。随后天上风云变幻,天色马上黑了下来。朱莹说:“大朱,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因为快要下雨了。咱们俩明天去翟苏云落水的地方给他上柱香吧,毕竟都是朋友一场。”
朱雨深立马朝朱莹点点头,随后他们快速地离开了那片柳林。
第二天过了午十二点后,朱雨深便给朱莹打了电话。接着他去买了一盒香,再和朱莹一骑车来到那片水域。
朱雨深在水边插上那些香,点上后,他们一向水鞠躬三次。朱雨深沉默着,朱莹口念念有词,说着安慰性的话。她愿翟苏云在阴间有一个好的归宿、有好的生活。
这时,朱雨深的眼睛迷湖了。同时他感觉这一隅的湖水似乎已经有了生命,翟苏云已化作了这清澈的湖水一部分;或是他已沉入了这个长江内湖底部的某个地方,并会在那个地方开启新的生活。
正想着这些心思时,天空突然下了稀疏又大的雨滴,然而太阳还在照耀着。这让他们猝不及防。不一会儿,他们俩的身上都湿了不少,于是便急冲冲地回去。
朱莹边骑车边骂着这江南的天气真是见了鬼了,好好的出着太阳。却又下雨来。这句话却让朱雨深心里为之一震,并且身上了鸡皮疙瘩。
回去后他并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肖蓉,因为这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这之后,朱莹回了北方的老家。朱雨深一个人在家经常感到不自在。有时他出去走走。或去购物时也能碰到武凤,但他们俩都没有提到翟苏云的事。武凤近来好像心情不错,讲话比以前更加发嗲。这让朱雨深感到不怎么舒服。
但他转念一想,这个界缺了谁都没有什么关系,一切都还将照旧、照样正常运转。所以,也就没有必要太在意于某一个的去留了。
不知不觉又过了一些日子,离开学的时间也不远了,天气开始转凉了。
一天午,朱雨深买菜回来到楼底下时,竟然看到金君的那辆名车停在这里。这让他又惊又喜。走近一看,他却发现车里是空的。他转眼一看,发现金君站在一个角落里抽烟。
金君看到朱雨深后就迎了上来。朱雨深责怪道:“兄弟,你来我这里事先也不跟我讲一声,你在这久等了吧?”
金君说:“没鸟事。哥今儿个又是来梁纤露家,好久没来这边了。哥本来是想给她一个惊喜,偷偷去她家船上。但这个雀子这次却跟她父母一道出船去了,要到下午才回来。她们一家出去两天了。
狗日的,哥差点就扑了个空!这不,午就到你这儿来凑合着过了,你这个地方还是她告诉我的。讲来惭愧。自从哥第一次受朱莹之约去你们办公室里叽歪,距现在已有好几个月了。
这期间哥为了梁纤露等来过玉山区这里若干次,但就是没有来你处拜访。哥一不小心就成了重色轻友的人了!
有时想想也真特妈的滑稽。哥第一次是冲你和朱莹这两个老友来的,但就是吃那么一顿饭,哥就和梁纤露成了至亲。后面每次来,哥都把她码头边的家当成了自己家。而把你们两个老友撇在了一边。
恋爱、婚姻这东西就是怪,可以把两个毛都不认识的人一下子搞成至亲。但如果处理不好,又将变成形同陌路之人。这就如哥和陈晶,整个儿几几落,哥差点都给搞崩溃了。
哥这次来玉山区。也是因为哥近来比较烦。陈晶的事暂且不说,在继承家产这一块,哥遇到了很大的麻烦,哥现在有难啊!”
说到这里,朱雨深拍了一下金君的肩膀,把他往楼上自己家带。进门后,金君一下就走到房间躺到了他家的床上,并拔了一根烟。朱雨深只好陪坐在床边。
金君说:“朱哥,刚才你才买菜回来是吧?今天这顿饭你不要烧了,呆会儿哥请你到下面的饭店去吃。你再把嫂子叫上,也可以把武凤叫上。她们俩应该都是你的女人啊,你是不应该厚此薄彼的啊!”
朱雨深立马制止道:“你看你,说话又不正经了吧?武凤跟我有关系吗?有些话可不能乱说,乱说一通搞得沸沸扬扬,我可真下不了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