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到荼蘼
哪怕他在第一次拒绝时一并说出来,宋烟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不知所措。
“那你戴什么套?”她脑海里第一时间闪过那些被丢在公寓里、酒店里的垃圾桶中避孕套,下意识问道。
“因为不想解释。”
“那你现在又告诉我?”
陆宽看向她的眼神坦然而深邃,连带着他的那句话,让宋烟有些招架不住。她不知道自己该做怎样的反应,甚至希望从未听到过这句话。
“烟烟,”他伸手牵过她,唤了声许久没喊过的名字后,却不知该如何说下去,只好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丝绒盒递过去。“我……”
“好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也猜到了你约我出来的意图。但是,你的爱来得莫名其妙,我不需要。”
“陆宽,好聚好散吧。”宋烟没接过礼物,却把刚刚在精品店买的围巾塞到他怀里,而后决绝的转身离开,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人群中。
她听到陆宽在背后喊她,但把人留住了又能怎么样,他们再相望也只是回想起过去的种种不堪,徒添堵罢了。
可是他不甘心,抱着她给的袋子往前跑,拨开一个个人,想要追上她。
直到宋烟上了巴士,坐在靠窗的位子看出去,他还站在街口四处张望。等到他发现她上了车,想要追过来时车门已经关上,即将开走。他一路狂奔,她回头看去,只见他因为太急摔了个跟头。
他摔得袋里的围巾和手里的丝绒盒都掉了出来。那一刻,她似乎觉得自己的手肘和膝盖都疼了起来,心也是。
宋烟忽从梦中惊醒,眼角不断溢出泪水,将枕头都打湿了一小块。她大口喘着气,整个人蜷缩在被窝里,眼神了无聚焦。
待她平复呼吸,发现只是虚惊一场时,却再没了睡意。
手抚过身旁,空荡冰凉。一种孤寂的无力感若突如其来的洪水将她吞噬。
是啊,她一直都是一个人。多少次白天醒来,她都希望身边还有一个人陪着自己。
现在陆宽又出现了,他想成为那个陪伴自己的人,她却犹豫不决。
她明明该像梦中那样决绝的推开他,离开他。但在过去分开的那几年,她又找到了更好的人吗?以后又会找到更合心水*的人吗?
宋烟自封的心开始摇摆了,所以才会在听到他解释自己不能生育时没能冷漠置之。
“对于这件事,我感到很遗憾。但这并不能成为你当初伤害我的理由。”瞧吧,兜兜转转她还是觉得他伤害了自己。
宋烟虽口口声声说那是你愿打我愿挨,但总归还是忍不住抱怨几句。
他们又找了家糖水铺坐下,断断续续的就着糖水翻旧账。
陆宽很坦白,说打一开始就没想过和她在一起。因为年龄因为职业……他们之间的不同太过明显,用人生阶段一词便可概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