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李腊梅的亲爹不是这人?可她实在是想不起还有谁无缘无故帮过她家。
因为后来,就连她弟的工作,貌似都是那人给出了力找的。
而那人说是她姥爷家亲戚,却不见这么出力帮她几个舅舅姨姨家的孩子。
可现在这人在哪里啊?貌似应该在南方前线吧?好像唯一一次去那人家里,望见挂在一楼客厅墙壁上的相框里,就有那人手拿望远镜的照片,照片上写着“1985年摄于老山前线。”
今年不是刚好就是1985年?也就是说,那人目前在老山前线带兵打仗呢。
唉,鞭长莫及啊。现在就是想探究真相都不能。
江米心中藏着满肚子疑问送走了姥爷李淦。看着李淦留下来的一筐筐山货,不禁和江小渔齐齐笑弯了眉眼。
板栗、核桃、山楂、蘑菇、木耳、黄花菜、山药、土豆、小黄米,甚至还有半袋子女人家补身子用的天麻。
整个正间房被这些山货塞的满满当当。要是李腊梅还清醒着,不定怎么欢喜呢。这只怕是李腊梅结婚以来,食材最丰盛的一个冬天。
想起如今躺在炕上闭目不醒难进饮食的母亲,江米脸上笑意顿时消散无踪,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眼中到底忍不住堕下两行清泪。
她很想能让李腊梅立刻从炕上爬起来,哪怕像从前那般蛮不讲理的骂她打她,她也希望她能好好的活着。
江米正坐在家里抹眼泪,想着是不是打电话让柳眉再跑一躺给她妈插上胃管,就听街门响起叩门声。
江小渔赶紧跑出去开门。
柳眉背着药箱跟聂卫东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江米赶紧站起来,招呼柳眉。
聂卫东本来阴沉着的脸,一副要找人算账的架势,这会瞅出江米刚刚哭过,立时脸上多云转晴,嘻嘻笑着逗江米。
“小丫头就是小丫头,遇到点事就知道掉金豆子。我问你掉金豆子有用吗?你以为真能当金豆子用不成?我告诉你,屁用没有!跟哥学,不管遇到啥事都要笑着面对。”
“一边去,瞎说八道什么呢。”柳眉一把将儿子推出门去。
人家小姑娘的妈昏迷不醒躺在炕上呐,自家这混账小儿子竟然还拿人开玩笑。这是典型往人伤口上撒盐啊。怪不得小姑娘不待见小儿子,就这德性谁能待见了?
聂卫东没留神门槛,竟然被他妈推个屁股墩。幸亏反应及时,手撑住了地面才没有磕到脑袋。
少年恼的剑眉倒竖,坐在地上不起来了,直着脖颈跟他妈叫嚷:“妈,你是亲妈吗?哪个亲妈有这么对自家儿子的?”
“咳咳,我又不是有意的。快起来,伤着了没有?”柳眉没想到竟然随手一推就把儿子给推了个四仰八叉。赶紧回身伸手去拉。
聂卫东没用她拉,自个从地上跳了起来。瞧见手上沾着的鸡粪,立时恶心地干呕,连声嚷嚷着让江米找水找肥皂给他洗手。
瞧着聂卫东的狼狈样江米禁不住破涕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