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嫁给萧山河的那一刻起,沈欢喜就很好奇他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
她知道他是在工作中受了伤伤了腿才站不起来的,为了不给他伤口上撒盐,她就一直不问。
顺其自然,他想什么时候告诉她就什么时候告诉她。但是她从没想过他会在今天这么突然就和她说了,她惊讶的是这个。
很意外吗?萧山河看到沈欢喜那个表情便问。
沈欢喜点点头,又摇摇头,直接就重复了一遍萧山河刚才的动作。
她做出这个动作,夫妻俩突然看着对方,笑了起来。
他们都意识到对方和自己做了一样的动作。
我是有些意外。
嗯。萧山河把桌子上的一个榫卯机关盒子拿起来。
我爹在世的时候是个木匠,我从小跟在他身边,听他说了很多木工的东西,他告诉我中国榫卯的和谐之美,他也希望我能做个木匠。
小的时候很长的一段时间,我都以为我长大后也会成为一个木匠,直到我看到了木头厂的滑轮和拖拉机。我发现,机械运作起来,也是一种和谐之美。
那时候我就知道,我真正想做的是机械,是把和谐之美运用到机械里面去,因此我大学念了机械工程,后来进了农机厂做总技术员,再后来,因为工作突出,被国家挑选去首都,做了动力工程师。
我萧山河一开口,就滔滔不绝。但是说着说着,突然意识到什么,突然就停了下来。
沈欢喜一直以为萧山河是一个话很少的人,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他长篇大论说这么多。
萧山河自己也有些意外,他也不知道原来自己竟然这么有表达欲。
这些话,他从前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也不想说,哪想到竟然和刚刚认识、结婚没多久的沈欢喜说了。
抱歉,说了这么多,你也未必会感兴趣。萧山河苦笑。
沈欢喜和拨浪鼓似的摇头。
没有没有!你继续说啊!我很感兴趣的!我才知道原来你做的竟然是这么神圣的一份事业!你很厉害!沈欢喜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她是真的,真实情感地,佩服和欣赏萧山河。
萧山河见平时一向很冷静很平静的沈欢喜竟然这么兴奋,眼里的神采飞扬,嘴角突然微微勾起来。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厉害?我挣不到钱,而且我受伤了。我的同事在做动力试验的时候出现了失误,险些没了性命,我把他救了出来,却伤了腿,以后都站不起来了。如果说你哪天觉得和我过不下去,可以随时离婚。萧山河很认真地说道。
这是沈欢喜第二次听到他提离婚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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