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抬眸,罪魁祸首却安安稳稳睡在病床上,毫无苏醒的痕迹。
沈明烟撇撇嘴,满腔的责备在见到陆时洲晕倒的那一刻也随之咽下。
她轻手轻脚挨着陆时洲坐在一旁。
深夜时分,医院却依然灯火通明,偶尔还能听见救护车的声音。
担心陆时洲半夜病情反复,沈明烟不敢真的入睡。
女孩手背撑着额头,小鸡啄米似的,有一搭没一搭向下点着脑袋。
困意逐渐漫上眉眼。
强撑不住,沈明烟最终还是下楼买了咖啡,靠着□□勉强度过漫漫长夜。
陆时洲住的是单人病房,环境优雅安静。
只是七点刚过,往日雷打不动的生物钟也如时敲响。
入目是干净清雅的天花板,陆时洲眉心一动。
视线随着自己的动作缓缓下移,最终落在伏着枕边入睡的沈明烟脸上。
女孩纤长睫毛覆在一张白净小脸上,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兴许是为了照顾病人,室内温度明显偏高。
手指轻抬,陆时洲轻而易举碰到沈明烟的手指,女孩指尖的温热一点点渗透过来。
陆时洲尚未起身,只手肘微撑着床板,然轻微的声响好似处碰到某个开关。
呢喃一声之后,沈明烟睁着一双惺忪睡眼,茫然扬起了脑袋。
胡乱在床边将就了一晚,沈明烟现在头发都乱糟糟的,出门前精心打理的丸子头早就失去原来的形状。
只散漫分布在后脑勺。
陆时洲,你醒啦?
昏睡了一夜的人终于清醒,沈明烟比任何人都要高兴。
女孩挣扎着站起,可惜才刚动作,沈明烟忽的龇牙咧嘴。
沈明烟嘶一声,倒吸一口冷气。
右手和右脚都被自己压麻了。
此时此刻,面部表情已经不受自己控制。
沈明烟:你等一下,我带你去
声音被一阵急促的铃声打断。
大抵是以为陆时洲的作息和往日一般,律所的工作电话接踵而至。
陆时洲尚未用早餐,已经接了三通工作来电。
隔着距离,沈明烟还能听见律助尽职尽责的声音。
陆总,事务所的人大概十点到,我们这边
沈明烟倏然抬头:你早上还要输液。
即使压着声音,律助还是不可避免听见最后二字。
他好奇反问:输液?陆总你
我没事。陆时洲冷静自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