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糖的老窝被沈明烟搬去二楼,楼梯口也加了新的防护栏。
没有钥匙,奶糖根本不可能蹦哒着下楼。
丢失的证件也补办成功。
奇怪的是,沈明烟并没有提出让陆时洲搬走。
她是忘了吗?
奶糖被沈明烟关在楼上,陆时洲唯一的练手对象,就是家附近的小橘猫。
脱敏治疗暂且有了成效,至少现在,陆时洲面对小猫咪,不会再想着逃避。
然而亲密接触,还是暂时做不到。
得了零食的小猫咪每每想要蹭陆时洲的手背,都会被他不动声色躲开。
小猫咪也是聪明的,三番两次之后,终于机智了一回。
赶在陆时洲躲开的前一秒,小橘猫忽然从地上一跃而起。
毛茸茸的身子瞬间在陆时洲手臂上蹭了一蹭。
软乎乎的、带着体温的、和记忆中一模一样的触感。
陆时洲当即寒毛立起,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指尖还留有温热,陆时洲顾不上身后喵呜直叫的小猫咪,一个箭步冲回了家。
洗手,洗手,洗手。
汩汩流水倾泻而下,被橘猫碰过的地方却滚烫依旧。
陆时洲紧紧拧着眉,洗手液一遍又一遍往手心倒,呼吸急促,手背搓得通红。
红得滴血,像是当年那只无辜死去的小猫。
手心的伤口险些再次裂开。
结痂的裂痕刺痛陆时洲双眼,他忽的一怔,眼前晃过的,是沈明烟当日的言语。
烟烟不想自己的手受伤。
似乎被下达了指令,陆时洲搓手的动作忽然停住,他怔怔望着自己的双手。
水声还在继续。
陆时洲双手却离开了盥洗池,他视线在手心掠过。
幸好结痂的地方没有再裂开,过几天应该能长出新肉。
陆时洲无声松口气。
涣散的眼眸终于找到焦点。
刚倚着墙平缓呼吸,耳边清净两秒,倏地听见门口一阵喧嚣。
小沈就是住的这里,她朋友也在。
房东太太和蔼可亲,敲开了大门。
陆时洲猝不及防,和陈鸣对上视线。
陆时洲:你来干嘛?
陈鸣:你怎么在这?
见两人认识,房东太太也不过多打扰,先行离去。
只余两人在屋内面面相觑。
陈鸣盯着陆时洲,上下打量好几眼,一头雾水。
陆先生,你怎么会在这?
四周静悄悄,方才在盥洗室的惊慌失措早就不见。
西装拾掇,陆时洲又恢复到之前的从容不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