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最后,裴旭也只剩下这一个期盼。
他弯着眉眼,亦如初见那般,斜倚在车边,头顶光影模糊了裴旭的笑颜。
就当是普通朋友。
界线由自己划清,裴旭抬手,借着那一抹清朗明月,虚虚揽了一下沈明烟的肩膀。
在和沈明烟告别,也在向自己这一段无疾而终的暗恋画下最后一个句号。
再见,沈明烟。
他说,我还喜欢你。
沈明烟未曾想到,五分钟后,自己会和陆时洲提起这话。
她本来还在犹豫,踟蹰于这段感情的最终走向。
沈明烟早知道,自己始终放不下这十多年的感情。
蹉跎也好,浪费也罢,十余年的感情不可能一挥而散,它是真真实实发生过的。
否则她不会任由陆时洲住下,不会在听见陆时洲那一段往事,还会心绞心痛。
我好像还喜欢你,陆时洲。
风吹散了沈明烟落在空中的言语。
陆时洲怔愣在原地。
片刻,他忽的往前一步,强劲有力的手臂紧紧环住沈明烟腰身。
陆时洲下巴抵在沈明烟肩头上,他似乎还未能从突如其来的惊喜缓过劲。
烟烟,你别你别骗我。
嗓音干哑艰涩。
再三确信自己抱着的是真真切切的沈明烟,陆时洲方恍然。
他直愣愣抬起头,低声呢喃。
你别骗我,烟烟。
没骗你。
陆时洲身子虚弱,摇摇欲坠宛如身后的树影。
沈明烟意欲抬手推开人,余光瞥见陆时洲紧紧箍着自己的手臂,又缓缓松了力道。
我没骗你,陆时洲。
兴许是两人待在院子的时间太长,惹得楼上的奶糖都不乐意。
有一就有二,奶糖迈着小短腿,熟门熟路翻过楼上的防护栏,趴在门边和院外的两人相望。
喵呜喵呜叫唤。
沈明烟蓦地睁大眼,诧异连连:奶糖怎么下楼了?
视线移向陆时洲脸上,沈明烟狐疑:你帮它开的门?
楼梯口的防护栏足足两米高,显然易见,沈明烟低估了奶糖跳高的能力。
陆时洲单手举起,自证清白:它自己下楼的。
思及陆时洲对猫的恐惧,沈明烟不敢大意,当即松开人。
顺便阻止了陆时洲即刻进屋的动作。
你先绞尽脑汁,沈明烟终得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