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到绝境,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潜力有多大。
以上感悟来自扛着三个胶丝袋的林青玉。
曾几何时,她也是个要等着男同事换水的弱女子。
可现在,她身上这些,百八十斤有了吧?
批发市场距离公交车站大概两三百米,林青玉却觉得这条路怎么漫长。她都想不到自己是靠着什么样的毅力才能坚持走到公交车站。
等公交车的人很多,兄妹俩还没过去呢,就被大多数人侧目了。
这大热天的,你们干嘛不来两趟。瞧瞧这满头大汗的。有个大哥看不过眼,走过来帮林青玉背了两个。
她顿时直起腰了,也没管还往下淌的汗珠儿,扬起笑脸,一叠声地,谢谢大哥。
公交车没一会就来了。只是回去的公交车比来的时候更挤,车上的基本都是来这拿货的人。肉贴肉,或者贴着包裹,林青玉被林青旸护着缩在角落里坐在胶丝袋上。
林青玉看着林青旸被挤得只能蜷缩着腰背,不止身上冒出汗水,就是一头短发都湿了。
哥
没事,好好呆着。一会儿就到了,别说话。等下又该晕车了。林青旸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笑脸。
下了车,距离他们家还要好些路,他们租的那房子在胡同的中后段。
妹儿,你在这儿等着。哥回去推板车来。
林青旸看妹妹才走了几步就呼呼喘气的样子,解开身上的麻绳,放下胶丝袋。
哥,你怎么不早说!我都走了这么多步冤枉路了!林青玉也放下袋子,毫无形象的坐在袋子上,还一边挥手,去吧去吧,哥你再帮我带杯水来哈。
同一时间,今儿出院的徐榛年,他和奶奶坐着的军用吉普车,正往老宅驶来。
停车。
徐榛年往车窗外看到的时候,看到一个应该陌生,却常在他梦里出现的身影。
榛哥,怎么了?开车的是徐志清的勤务兵小宋。
没什么,就是看到认识的人。顺路,搭他们一程吧。
吉普车停在两兄妹面前,徐榛年摇下车窗。
这兄妹俩的形象是真的惨。
当哥哥的,全身是汗,对着他们的后背都湿了。他在路边解身上的麻绳卸袋子。当妹妹的一头麻花辫乱七八糟,同样满脸汗,她也不说帮忙,反而就坐在袋子上看着。
林青玉。
啊?谁叫她?
林青玉扭头顺着声源看过去。
是他。
他伤好出院了?他白的还真快,上回见还是小麦色,现在皮肤就白了。啥体质啊,真羡慕!
不对,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