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上车的人不多,林青玉他们这节车厢里就剩了大半的空座位,稀稀拉拉的。他们票不错,座位是车厢头第一排。站起来就能看到整节车厢的情况。
那些在影视剧里看到在火车上搓麻将、打牌、拉二胡的场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现在是晚上而没有看见。基本上都是一上车就靠着坐垫睡了。
他俩也是一样,靠着窗一人占据一边,抱着随身的行李抓紧时间睡了。
十二点一过,车厢里就只留了两盏一头一尾的大灯,散发着昏暗的光芒。说话声也几乎听不见,耳畔只有火车的哐当声和汽笛的呜呜'声。
凌晨的时候,不知道火车走到哪了,有点冷。
林青玉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上搭了件外套。她一动,对面的林青旸就警觉的醒了。
妹儿?他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困顿。
林青玉看了眼窗外,黑缺缺的。听得到雨打在铁皮上的声音,滴答滴答的。寒气从车窗的缝隙里钻进来,叫人不自觉地就缩起身子。
我去趟卫生间,哥你接着睡。林青玉穿好外套,从包里拿了纱布胶带就往卫生间走。
林青玉快步从车厢头往车厢尾的卫生间走去,她这会儿也无暇顾及火车上的卫生间味道臭不臭了。因为,她涨奶了。
兜着胸,小跑到卫生间门口,她松了口气。里面情况比她想象中好很多。
林青玉拉上门反锁上后,赶紧对着水池站好。接着她撩开衣服,掀开纱布。胸已经涨得不行了,她忍着痛大力挤着。当挤出奶水缓解时,疼痛和舒缓感一起袭来,她不由得舒服地喟叹了几声。
重新换上纱布,林青玉拧开水龙头。水流声哗哗,她眼眶微红。想孩子了,她家俩宝喝不着,她却又不得不浪费在这里。
俩孩子才七个多月,被迫断奶,离开妈妈,现在还不定怎么不适应呢。
不能想,一想林青玉就耷拉着脑袋看脚尖儿,啪嗒啪嗒掉泪了。
她洗了把脸,冷水一激,清醒了。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在心里鼓劲:
就干这一回,有了本金,以后她就踏实做生意。再也不离开孩子!
离开卫生间之前,她也没忘了检查棚顶夹层里的胶丝袋。确认没出差错以后,她才回到座位。
后半夜也没有事情发生。
等到外头露出朦胧的白光的时候,车厢里才陆陆续续的有了响动。各种口音夹杂在一块,林青玉就听到大多数的人都说,趴着睡了一宿,胳膊压麻了。
车窗外的景色很陌生,不过她很快从别的乘客那里知道,昨天凌晨已经过了张家口。今天就开始爬坡了,下一站集宁。
林青玉看着东西,林青旸去洗漱。
六点整,乘务员推着小车来卖早饭了。他们自然是没买的,只问乘务员要了热水。
就着煎饼果子,这天气热,也怕放久了就坏了。
上午,车厢里就彻底热闹起来。林青玉在上车前想过的那些景象此时都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