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林青玉给那女同志穿衣服的时候,她抓着林青玉的手说的。
对不起林青玉的眼泪滴在她脸上。
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她把位置让给另一个受伤的大姐。
你别怪她,她就是心里不好受。
我不怪她。
妹儿,你出来了也改变不了什么。林青旸的声音很虚弱。
林青玉吸吸鼻子,她脸红得也不正常。身上的温度和发着烧的林青旸也差不了多少。
她含着泪,声音很轻,不知是说给林青旸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我知道。
那张脸又浮现在她心头。
当时她做不了什么,不代表她现在还是什么都做不了。
火车到站了。
哥,到了。搭着我肩膀,来。林青玉怕林青旸是骨折了,也不敢让他左腿使劲,她几乎是背着林青旸下车的。
那么几步路,漫长的像一辈子。
她感受到哥哥似乎睡着了,呼在她身上的气,很热,很热。
她被压得根本抬不起头。
林青玉。她恍惚间听到有人叫她。
林青玉!一直都习惯态度平和的人,此时声音很急切,很大声,但如果仔细听,还能听出来那略颤抖的声音里除了这两种,还有庆幸和失而复得的喜悦。
身上的重量陡然松了,她抬起头,眼前站着的是意料之外的人。
徐大哥?她的声音因为惊讶,因为疲惫,都有些发颤。
但她没有再问你怎么在这里,她只是说:我哥哥,我哥哥得送医院!
当然得送,不止他,还有你。
林青玉虽然没受伤,但看起来情况也并不好。
下了火车后。
当林青玉看到公安的时候,她突然松手。
怎么了?
我看到其中一个人的脸,我去和公安说。
回来!徐榛年气急败坏,这小妞胆子怎么这么大!
啊?
你不看看这什么环境,别添乱!
林青玉懂了。
正因为懂了,她心里更不好受。自己好像从躲起来那一刻起,就一直掉链子。
徐榛年看到她的表情,眼神闪了闪。声音倒是没刚才的强硬了。
过来,送不送你哥了?
不同于其他伤者都是送往人民医院,徐榛年是往军区医院开的车。
一到地方,他让林青玉等着,自己先往里面走。没一会儿,就有白大褂推着床过来了。他们小心地抬起林青旸,然后就推到急诊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