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阿姨,我已经说过了我和您儿子没关系。要是他有什么,您应该去找他。而不是像林青玉停顿了一下,然后同样用她刚才那种轻蔑的眼神扫回去,而不是到我家来闹。我未婚先孕和您有关系吗?没有吧。您应该教好自己的儿子,而不是来管别人家的闺女。最后还是没忍住刺了一句。
她自认为自己说得够清楚了,压住心中对徐榛年的火气。对李月娥说,娘,您先进去吧。
白佩珍上前把最近的一张桌子上的茶杯一扫,瓷器落地就是一阵噼里啪啦。
站住,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你要不勾着他,他能说非你不娶的话?我真是开眼了,你这小小年纪,怎么这么能装相呢?要不是我亲耳听他说的,光是听了你这话,我都要以为今儿是我来无理取闹了。可你心知肚明,我是吗?我不是!
白佩珍说话像连珠炮一般,唰唰唰地,一点都不给别人插话的机会。
她指着林青玉,很轻视的眼神。
我不管你给徐榛年下了什么迷魂药,但是我告诉你,你要是打着让他接盘主意的话,想都别想!本来我不想说什么难听的话,可看你一点儿都不心虚的样子。我就想不通了,你一能考上大学的人,咋就这么不自爱呢?
还我管别人家闺女?要不是你贴着我儿子,我能管你吗?是你爸妈教你这么攀高枝的吗?你可以没教养,可以不知羞耻,但是你不能臭我家门前!
白佩珍说完才觉得舒服,她心里清楚得很,刚才那话,或者说从她来了以后说的话,一点儿一点儿的,让她们受不住了。
可她哪句话说的有毛病?是不是全部都是事实?
怎么,戳中你们心思了?还有话没有说完就被打断。
您可以骂我,您是长辈,又对我爷爷算有恩,我可以忍你。可你不能骂我娘。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您想知道,那我告诉您,昨儿晚上,是你儿子发了疯跑过来找我说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可我拒绝了。我原来也奇怪过,怎么他都这么大了还没处对象,可现在知道了,因为有你这样的妈!我真的奇怪了,您这样的素质,是怎么做到军区医院的院长的,您不用说我会装相,就您这人前人后的样子,哪个能有您会装?
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你刚才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吗?
再说一遍我都是一样,您确实应该站住别走,这些东西您得赔!
晨晨,去前面叫公安来。您是文化人,私闯民宅、毁坏他人财物什么罪您知道吧?就是不知道这事会不会让您单位也知道呢?退学就退学,您尽管去说,我就一小老百姓,不知道改革几年,您仗着特权欺负人的大字报能不能让您那个引以为豪的家蒙羞呢?。威胁人嘛,当谁不会啊!
白佩珍气得浑身发抖,什么修养、什么素质在听到这番话之后算是全抛到脑后了。
对于一个母亲来说,保护孩子是她们的天性。
一如白佩珍因为想让儿子和林青玉划清界限而做出了这种她从前最反感的骂街行为;一如刚才林青玉已经火上脑门却因为小桐哭闹而退了一步;更是一如李月娥现在站在闺女身前想要替她挡住所有鄙夷的眼神和难听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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