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个人,一整个郑家洼就没人拿的住她。
她顶了养兄郑锅盔的缺,为的是她那养娘,八九岁上养了她到如今,也有六七年了,总要报恩。可她那嫂子鲁赛凤不这么想,她不知道青陆的底细,一心想着这小姑子进了军营,一个月俸银不贴补家里,留着做什么?
她从盐罐子里抠出了一块碎银子,便往西营门去了。
她嫂娘生的泼辣,脸盘子也黑,就是人高马大的,杵在哪儿比个汉子还要粗壮,她挎着个竹篮子,靠在西营门口的石墩子上嗑瓜子,见青陆过来了,伸出一只手就要钱。
找你两回都不在,怎么着,当了兵有出息了,不认娘家人了?她翻着一双眼睛,瓜子壳在她的牙齿里翻腾,吐出来一颗瓜子仁,拿来,怎么着也得有一两银子了吧。
青陆摇摇头说没有。
嫂娘来早了,没满一个月,饷银还没发。
养娘的老,她一定是养的,可这嫂子的坑她是填不得。
鲁赛凤呸的一声,从唇齿间淬出了一口带着口水的瓜子壳,扬手就冲她脸上招呼,青陆没料到她来这么一下,右边脸就挨了结结实实的一下。
养你这么大,连二分碎银子都抠不出来?没有钱,发的衣裳你怎么不拿回来两身?这会子还没当官呢,就这么抠搜,要是升了官发了财,岂不是要同娘家割断了?鲁赛凤赶了个早集,衣裳首饰零嘴什么都买不起,正一肚子火气,劈头盖脸就向青陆发作。
青陆脸被打的生疼,她慢慢地放下捂着的手,冷笑了一声道:我是我娘养大的,同你有什么关系,想钱了自己挣去,别跟我在这耍横!
说罢调转了身子欲走,不料鲁赛凤蛮横惯了,把手里的竹篮子一扔,上前一只扭住了青陆的手臂,一只手就往青陆胸前的衣襟撕扯去。
小/婊/子养的,跟我叫骂,打量老娘不敢卖了你?走,跟我见营将去,就女充男这一宗,就能把你钉的死死的。鲁赛凤一边咬着牙低低骂她,一边用力去撕扯她胸前的衣襟。
夏日衣薄,青陆死死地拽住自己的衣裳,一边推她。
我代郑锅盔充的军,追究起来,他也得不了什么好!
鲁赛凤从前跟着她爹杀猪宰牛的,有的是力气,她心中憋着一股火,又一向是不用脑子的人,脾气上来了,哪里管什么自家男人,双手一撕,就将青陆前襟给撕开了。
好在里头裹着布,青陆双手抱着胸,有了弱点在人家手里,那便放不开,她嫂娘此时得不到钱,疯了一样在她身上又挠又抓,再去扯她的裤子。
一时间,周遭围了许多人,都在瞧着她二人。
青陆虽不是拘谨的人,此时也有点气急了,提起脚来,刚想踹她一脚,就听有人破开人群,一阵风的旋过来,拎着鲁赛风的后脖颈上的衣襟提起来就丢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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