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一片悲哀,也不知道鲁赛风将她的净瓶藏在什么地方了,长舒了一口气,拿出了那一小块碎银子,递给了她。
嫂娘,我这里也只有这些,你且拿去度日。青陆见嫂娘欣喜若狂地夺过了银子,又冷冷道,以女儿身充军,是重罪,我丢了性命不打紧,嫂娘和哥哥也会连坐。嫂娘往后做事还望三思,万莫连累了自家吃牢饭。
鲁赛凤总算抠出来几分银子,自己的首饰零嘴也有了着落,登时嘴巴咧到了耳朵根,装样道:这个我省的,才将不过是气极了小姑且把心放进肚子里,那玉净瓶嫂子给你保管着,等你嫁人一准给你。
她还记挂着方才那个神仙一般的人物,捣了捣青陆的手肘,后来来的那个爷们,是谁?你能说上话不?
青陆还记挂着自己的玉净瓶,她知道鲁赛凤说话是绝不能信的,心里一片冰凉,她揪着衣襟,凉凉地看了嫂子一眼,转身回去了。
鲁赛凤被青陆这一眼看的心虚,讪讪一笑。
见青陆走远了,才突然想到,应该将那件外衫要过来,尽管她悔的要死,可眼下这几分银子安慰了她,也不管那外衫了只要在小姑手上,早晚都是她的。
她转念又想到那个玉净瓶,虽然雕工细致,但比不得金银,她拿去汇典行死当,也只换了二两银子,横竖是要不回来了,她是个滚刀肉,自是不怕青陆找她算账。
她呵呵一笑,家去了。
青陆泱泱地回了伙房,便见毕宿五正坐着同彭炊子说话。
只是在各营抽了五名高矮胖瘦不同的五人量体,并不是人人都量,大致差不多就成了。毕宿五说着裁缝量体做军服的事儿,我估摸着青陆这尺寸,发下来也大的离谱。
青陆有些无精打采,找了个小杌子,坐在上头托着腮耷拉着脑袋。
毕宿五就踢了她一脚,嘟哝道:到底啥时候请吃酒,横财要当紧花掉才安稳。
青陆恹恹地抬头,琢磨了一时,问他:这会不过午时,往镇子里走一趟,可还来得及?
毕宿五不知她的用意,既然问了,便点头道:坐个驴车来回不过半个时辰,要去早去。
青陆即可便打定了主意,趁着休沐,往家里走一趟,嫂娘这程子绝不会沾家门,她赶着这个空档回去翻找一番,说不得能将自己的玉净瓶找回来。
说走就走,同毕宿五一起乘了驴车回去,青陆那养娘郑冯氏这会子也不在,她在养兄的屋子里使劲儿翻找,到底是没找到。
青陆没了希望,心气儿就全没了,想着毕宿五陪着她出来一遭,便把二百两银票兑了十两出来,其余的仍存了票号里,又拿了几分碎银子,请毕宿五在镇上喝了两盅酒。
回来时已经是满天星斗,左不过戌时三刻,她盘算着赶得及晚上那桩点卯,便也不慌不忙。
扶着有些小醉的毕宿五,刚进了丙部的营门,青陆便觉得有些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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