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嘴边却又觉得不妥,怎么就那么奇怪呢?
他赶着子时回帐中受刑,施施然便走了,留下了一个杳杳的身影。
青陆愕然,看了小窦方儿一眼,小窦方儿幽怨地看了她一眼:我方才救了你,你却恩将仇报,我从八岁服侍将军,怎么就服侍的不好了?
青陆连连摆手,试图挽回一下:对不住,方才是我一心拍马屁,有点失言了。你看将军那样冷清严肃的一个人儿,能留你在身旁四年,那还不是看重你,觉得你做的好,做的妥帖?你也别灰心,即便来日我得了将军的欢心,你还是将军身边第一人!
小窦方儿年纪小,被青陆这么巧言令色的一番话说得眉开眼笑,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也欣然接受了,他颇为大度地邀请青陆同他一起过去。
走着吧,先去把你这一身衣裳换下来,将军最见不得污浊了。
毕宿五鼻青脸肿地在一旁候着,好一会儿才幽幽道:你这是要把我抛下了?
青陆把手里的梆子往毕宿五怀里一撂,站起身嘿嘿一笑:吃香的喝辣的去喽!回转身拍拍他的肩膀,行了,回头带碗甜羹给你喝。
说着便湿呱嗒地同小窦方儿走了。
说是给将军更衣,哪里能真的去呢?青陆哪里做过小厮,只不过此时喝了些小酒,愈发地天不怕地不怕了。
小窦方儿往将军帐里走了一遭,出来时跟被雷劈了似的,招呼着青陆往后头的净房去了。
这里的箱笼全是将军的衣裳,我带你看看去。他引着青陆先往放置箱笼的帐篷里去,那里头有四个箱笼,小窦方儿一一打开,青陆立时就被那箱笼里的奢华气象给镇住了。
四个箱笼个个都有六尺长宽,分着种类装着各式衣衫,一个盛着中衣亵裤,一个盛着外衫夏袍,还有一个盛满了配饰鸾带,最末一个装了军衣军服,
这些衣裳全都是上好的衣料,手指略有些粗糙的话,都能将这料子摸出毛来。
小窦方儿引着青陆一一看过去,然后又把盖子盖上。
看完了吗?看完了走吧。他试图把青陆的视线往回拉,脑子里回想方才将军说的话,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青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跟在小窦方儿的后头走出去,挠着脑袋问:领我看这个做什么,又不给我穿
小窦方儿嘲讽他:那哪儿能给你穿呀?就给你看看。他指了指青陆身上那件湿透了的衫子,将军的衣服好看吧,是不是比你身上这件漂亮?
青陆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这件湿嗒嗒的衫子,就这件好衣裳还是左参将给的呢,如今淋湿了,还得给人家洗干净送回去呢。
那能一样吗?将军衣裳再漂亮,也不给我穿,白搭。她揉揉鼻子,无所谓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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