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手肘撑着桌子,扬了脆脆的一声。
店家,有没有南海的椰子,东海的虾,再不济西域的羊肉总有的吧?
那店家方才缩着脑袋看了好一会儿,听人叫,这才颤抖着走到了二人面前,此时听了青陆的问话,傻傻地愣在了原地。
青陆冲着将军无奈地一摊手,嗐了一声,什么破地方,连这些个都没有。来两碗阳春面吧。
那店家愕然地应了一声,回转身去了。
辛长星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郑青鹿,你就这么穷么?他顿了下,有些不满意的样子。
青陆略微一动,屁股登时疼起来,她呲牙咧嘴地回着大将军的话。
说穷也不穷,不是还有您给挣来的,那二百两银子吗?她支着双肘,身子便有些前倾,眼波就一晃一晃的,直晃进了辛长星的心里。
存在票号里,取不出来。她笑嘻嘻,指了指身上的新褂子,标下是右玉的兵,全赖将军您养着我,您给咱们做的新衣裳,我都穿出来了,多好看呐。
所谓的新衣裳,不过是新裁的军服罢了,可穿在她的身上,袖子肥腰身肥,哪儿哪儿都不合身。
辛长星觉得有点头疼,她就没有一次穿的整整齐齐过。
面上来了,光光的一碗白面条,滴了几滴酱油,辛长星一筷未动,眼看着青陆将她眼前的面吃的一干二净。
我还在长身体呢。她给自己找补了一句,见将军眼前那一碗面分毫不动,眼神征询了一下,立刻便端过来,三下两下吃完了。
这两碗面,足足要了青陆十个大子儿,以至于她跟在将军后头出门时,还在嘀嘀咕咕的算着账。
早知道您不吃,那就叫一碗得了,标下硬生生地吃完了,快撑死了。
方才浪吞虎咽的样子,可不像是硬吃的。
左右全被屏退了,辛长星负手而行,青陆跟在后头亦步亦趋,没走几步便进了一家当铺。
那当铺的掌柜坐在高几上,由洞里头看着他们,待看清了来人的相貌,这才热情洋溢地说着:楼下典当行,楼上医馆,您二位何去啊?
辛长星径自往那楼梯而去,青陆的眼光,却被那当铺摆放展示的一件儿物事给吸引住了。
是她的玉净瓶,哪怕离这么远,她都能认出来是她的玉净瓶。
掌柜的,这,这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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