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的姑娘了,还搞撒娇卖萌那一套,辛长星蹙眉不接话茬儿, 才抛出一个不的话音, 就见自家妹子往前进了一步,捉住了身旁青陆的手摇了一摇,还得揉揉心口压压惊才行。
青陆被她这一手抓的, 手臂上起了一层的细栗。
这两兄妹,单看人才搁哪儿哪儿都是人中龙凤,可都有一个自以为是的毛病。
不是不喜欢这翁主,娇滴滴美滟滟的小姑娘,谁能不喜欢呢?
可当着大将军的面儿,这样真的合适吗?
她机警地看了在一旁的大将军, 视线一交错,大将军那双寒冽的眼神立时就调开了, 留下一个事不关己的神情,转身出了帐。
她毫无倚仗,只有对着翁主卑躬屈膝:嗐,我这就给您揉揉, 只要您别乱摸。
才将也是这姑娘把她拽进帐子来,笑眯眯地一伸手,就往她衣襟里探, 黑灯瞎火的,翁主的侍女恰巧来点灯,那灯上的小虫密密麻麻地飞了一圈,倒把这不食人间烟火的翁主给吓了个捂眼大叫。
她被这尖利的叫声吓的肝儿颤,谁知道大将军一阵风似的冲进来,拎了她的腕子就往外冲,到了帐外大约发现了拽错了人,她多机灵啊,忙说了句玩笑话来缓解大将军的尴尬。
大将军尴尬地走了,帐里就留下她同晋康翁主一个人,翁主坐在床榻上冲她招手:你知道我哥哥叫荧惑么?荧惑守心这等天象,遇着准没好事儿!
青陆深有同感,可面上绝不能显露,她高深莫测地摇摇头,极其诚恳地向着翁主说道:小的遇着了大将军,运势都变好些了,不仅发了一笔横财,时不时还能吃到大将军赏的甜汤
辛宿二千里迢迢一路颠簸地赶来边陲,不过是想求哥哥回去为她说个话,那位吴王殿下为人痴肥,说话又粗鄙,也不知道自家娘亲究竟哪根筋不对劲儿,竟然想将她给送出去联姻。
世间美好的人儿那么多,例如眼前这么一个,为何要同臭男人凑做一堆?
女孩子的美,大抵只有女孩子才能懂。
眼前这一个伶仃的人儿,帛灯的芒落在她深浓的眼睫,照出了一片扇影儿。
若是掀开那个掩住额头的布帽子,再露出耳尖儿,那一定是个绝世的美人儿。
辛宿二得意于自己的眼神,见这人不动脚,趿着绣鞋下床来牵她的手,你的眼眉长到我心里去了,让我十分喜欢,你既然不愿意承认,一定有你的难处,那我也不勉强你,等我过些时日回了帝京,便将你带走。
有种突如其来的茫然席卷上头。
离开军营好不好?自然是好的,不必时刻担心身份暴露而被抓去砍头,可她的朋友兄弟都在这里,最关键的是,她的家应当就在这晋地,怎能去八百里外的帝京呢。
再者说了,参将大人的恩情,她还没有好好报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