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大将军的话音儿,她还是一个可用之材呢?青陆想到这一节,眉眼就笑开了,喜滋滋地拱手行了个军礼:成,您就等着标下建功立业罢。
小小的人儿,行起军礼来有模有样,他悄悄乜了一眼她,又迅疾地挪开视线,清浅的笑意在唇畔荡了一荡,又悄无声息地收了起来。
迟迟等不来将军的回应,青陆绕到那幅神农尝百草的画儿下,站在大将军跟前儿笑嘻嘻。
您刚是不是笑了?大将军的个儿实在太高,她使劲儿仰了仰头,努力从大将军的脸上搜寻方才那一抹笑意。
这小兵近来胆子愈发的大,都敢反问他了,辛长星敛了笑意说没有,脚下却不动声色地平行挪了两步。
哪知道这小兵也跟着挪了挪脚,依旧仰着一张小脸,笑嘻嘻地望着他。
他试图重新把冷冽挂上脸,可惜失败,不得不垂目,视线落在她干净剔透的面庞上。
奇怪,她有一张不谙世事的脸,深浓的眼睫下有一双明澈清透的眼睛,一丝儿烟水气都无的样子,同她狡黠机灵的行事风格截然不同。
他拿这样的笑容无可奈何,甚至疑心有只猫儿在他的心田不安生,拿猫爪子一下一下的挠。
面上依旧维持着波澜不惊的神色,可目光却游移了,他对这种不由他掌控的感觉无所适从,往后退了一步,心跳隆隆。
好在妹妹过来了,看着他俩这个样子,手便拍了拍青陆的肩膀,好奇地问:你和哥哥比高矮呢?这么不自量力的么?
妹妹手拍那一下,分量一定很轻,可为什么这小兵还稍稍晃动了一下?辛长星差点儿就要伸出手去扶了,可理智却让他生生地缩回了手。
四十斤沙棘,一共一百一十两银子。补益堂的掌柜是个清瘦的小老儿,走到了辛长星面前,呵腰道。
辛长星有点儿如释重负,嗯了一声,手扬起来,可身后一个人都没有,他这才想起来,陈诚窦云被他屏退了,这会儿都不在身边。
他略有些尴尬,看了一眼他妹子。
翁主错愕地看了一眼自家哥哥,嚷起来:才将您来了,我就叫玉盏跟陈诚他们喝茶去了呀
得,这两兄妹向来出门前呼后拥,今日丫鬟长随都不在身边儿,钱袋子自然也不在。
那清瘦的掌柜狐疑地看了眼前这俩人,一个华贵深稳的世家公子,一个娇俏明媚的公侯小姐,怎么看都不像是骗子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