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说是现在娶呀,肯定是当完兵再去成亲啊,青陆拧着小眉头,苦苦思索,可惜百思不得其解。
窦校尉是大将军身边儿顶顶得用的长行,他的话不能不信,青陆觉得危险将至,哪里还能坐的住,收拾了收拾,杏脯也不敢拿,趁着潘春不在,冒着雨就往伙房去了。
刚进了伙房的门儿,就见毕宿五正抹着泪盘膝坐着,同彭炊子说话,说一句啜泣一声儿。
这都一天一夜了,一点儿动静都没有,青陆会不会都凉了?他呜咽了一句,一转头看见青陆站在门口,吓的鬼叫了一声。
青陆笑嘻嘻地进来了,先是笑眯眯地同师父打了个招呼,这才斜着眼睛看着毕宿五。
撞鬼了?她往小方桌前一坐,盯着桌上的小酒壶,喝什么呐?
彭炊子叫她不要碰,肃着脸问她:你头上的伤可有大碍?小五子这一铲拍的可不算轻
话一说完,就听见毕宿五同青陆一同大叫起来。
毕宿五你个混蛋玩意儿!
彭师父你怎么能出卖我。
青陆摸了摸后脑勺,觉得这一铲子挨的实在是冤,好在没什么大碍,不过是肿了个包罢了,毕宿五臊眉搭眼地瞥了瞥青陆,从桌上端了一盅酒,递给了青陆。
我原本是要打那个胖子的,未曾想抡到了你头上。他抹了一把眼泪,后来我想给你收尸来着,结果被大将军给抢了
见青陆一口干了手里的酒,毕宿五这才松了一口气。
大将军这回射瞎了那胖子的眼睛,不定后头能惹出什么祸事来。他寻思着今日上头传下来的政令,今早上操练,汪旗总脸上裹了纱布就过来了,言说明儿让咱们一整个工兵部,去土喇城支援左参将去也不知是个什么意思。
彭炊子端了米粥回来,见青陆一连干了两盅酒,气的一把打掉了她手里的酒盅,骂道:头肿着哪儿能喝酒,我看你是找死!
青陆吐了吐舌头,同毕宿五分析:那胖子自称是吴王,这回吃了这个闷亏,一定是要回来寻仇的,让咱们上土喇城,大约是让咱们避开吴王。
毕宿五挠了挠脑袋,想明白了。
大将军可真疼咱们呐!他两眼冒着小火花,又是崇敬又是爱慕,你不知道,那远远一箭,准头真好!怪道他是武神呐!
青陆缩了缩脖儿,想起来方才窦校尉说的话,总觉得自己死期将至,她喃喃了一句:若是今晚就开拔去土喇城就好了
毕宿五却缩着脖子说害怕,北胡人凶悍的紧,听说左参将那里死伤了不少,听说左云营明儿都要去增援,我真的害怕,呜呜呜
青陆权衡了一下,确实觉得北胡人可怕一些,心里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