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晚白清晰地看到了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和漠然。
那一瞬间,她几乎被他身上的看不见的威严和血气压的喘不过气来,同时深刻地认识到了一件事
这个魔头若是想杀她,完全是易如反掌。
这种压迫之下,时间流逝的极度缓慢,云晚白手脚冰凉,额上控制不住地冒了一层虚汗。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重雪照突然朝她伸出了手。
云晚白瞳孔骤缩,视野中是那把越来越近的利刃,上面还残余着鲜红的血液。
意料之中的疼痛却没有降临,重雪照执着刀粗鲁地在她身上抹了几下,冷冷开口道:把你这身碍眼的白衣换掉,再有下次,沾上的就是你的血了。
他说完便带着那把利刃转身离开了,没再多看她一眼。
云晚白压在心头的巨石骤然松懈了下来,她深吸了好几口气,狂乱的心跳才渐渐趋于平缓。
她垂眸看去,洁白的衣袖上突兀地多了好几道刺目的血痕,就像是横插在雪上的红梅,让人根本无法忽视。
云晚白现在后背还在冒冷汗,刚才她真的以为自己要被这个阴晴不定的魔头给杀死了。
远远看热闹的昝晨凑了上来,有点吃惊地道:尊上竟然没杀你你都这样犯了他的禁忌,他竟然都没杀你。
云晚白没说话,只低头盯着自己的衣袖。
单麟也走了过来,语气带了点安抚的意味,道:云姑娘,你没事吧?
云晚白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尊上说让我把白衣换掉。
那便去换掉吧。单麟善解人意地道,对面就是客栈,云姑娘你跟我来,我带你去问一下。
云晚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扯动嘴角笑了一下,道:好,多谢。
云晚白换好衣服出来之后,昝晨已经不见了。
单麟解释说,他先跟着尊上去了城外的一处废弃门派,他们一会儿也要过去会和。
云晚白没什么异议,一路沉默寡言地跟在单麟后面,走到了一个看起来已经废弃至少几十年的破败门派前,费劲穿过了丛丛足有人高的杂草,才终于走到了门派里面。
一路上,单麟可能是觉得她受到了太多的惊吓,一直贴心地没有说话,给她平复情绪的时间,等快到目的地了,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道:这是尊上之前待过的地方。
云晚白转头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
单麟察觉到她的目光,微微笑了笑,仿佛闲谈般地道:这么长时间了,原本是有不少人打这里的主意,想借这个地方建门派,或是自己修炼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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