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她不想被人发现自己在哭,甚至都没抬头看清来人的脸,跟在他身后,也就只看到他的背,等到出到人多的地方,他道了别就不见人了。
顾斯杭微微一怔:我没想到你会记得。
温时玉道:被丢在荒郊野外的记忆和你的公鸭嗓都太深刻了。
顾斯杭:公鸭嗓?
上涌的感动被她三个字就打败了,顾斯杭被噎了一噎:那会刚好到变声期
温时玉当然知道,她是故意提的。
因为她忽然感觉很不妙,不想再往下细说了。
她曾经有试图找过那个带她走出来的男同学,但没找到。
明明穿着学校的制服,但她那个月,每个课间都有出来闲逛,但都没有见到过相似的背影,没见过他,仿佛只是她的一场幻觉。
让她想感谢,都无从谢起。
可偏偏在这么多年后,那个幻觉,突然冲到她面前了。
而且她确定他就是那个男同学,因为她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没有人能冒充那个领路人,除了他本人。
对顾斯杭的心绪变得微妙起来。
温时玉不知道怎么形容此时错综复杂的心情,但她知道此时跟顾斯杭靠得那么近,不是件理智的事情。
她像条想要呼吸新鲜空气的鱼,远离了顾斯杭,走到了对岸去,离得门近,雨声听得更清,空气中的冷意也让人更清醒。
顾斯杭不明白为什么她突然走远,但看到她露了一大片的背,就也撇过脸。
听到她开口,才回过头。水汽氤氲,他觉着温泉就是这点不好,隔得太远了,他甚至连她是用什么表情说话,都看不清。
但他很高兴,她能主动问,证明她好奇了,顾斯杭想。
对了,你跟闵修杰是同学?她只是想扯开话题,看到庭院里的树,就突然想起闵修杰来了。
顾斯杭点头,想到她可能也看不见,就道:嗯,我跟他高中的时候就是同学。
那股子兴致盎然在作祟,他还不想结束,一旦开了头,他就都想让她知道。
顾斯杭开口道:我跟他关系算得上很好,高二那年,他请假外出,身上没钱还怂恿我逃课陪他一起出去,他给女孩子买蛋糕,还让我帮他付蛋糕钱。
顾斯杭突然很想看清温时玉的表情,所以他站了起来看她。
温时玉笑得不行:没想到啊没想到啊,怎么还让你付钱啊,那他最后追到那个女孩子了吗?
顾斯杭道:没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