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宜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但是想必江公子听了殿下的劝慰,他放下心来行了一礼:是殿下。
薛栾更是一起应了声,和桑宜退了下去。
黎玉辛却没动,即使黑斗篷裹得严严实实,也不妨碍他的视线,他很快发现了顾锦恪的不同。
顾锦恪的衣裳一直都是造价高昂,却最是经不起揉搓的,现在,平日里平整的衣领却有了细微的皱褶。
而且,他看向顾锦恪嘴唇。
那里水润润的,微微肿着,顾锦恪脸上没什么特别的神情,但黎玉辛也看的清楚,她也没有什么抵触厌恶的情绪。
他一下握紧了拳,抿紧了唇,感觉腿脚就忽然僵住了。
所以,她们是在一起了吗?
他掩在宽袖下的手撑了撑身后的石桌,才让他没有跌坐下去。黎玉辛定了定神,咧了咧唇角,才听到自己行礼的声音:是!殿下。
他对薛栾说的洒脱,但是现在真的亲眼见到顾锦恪有了别的人才知道,他的那些洒脱在这里竟然毫无抵抗力。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的屋子。
顾锦恪也没有注意到他异样,她领着医者进了江墨的寝卧。江墨已经重新收拾过一遍了,他怕自己太狼狈,甚至将帳幔放了下来,遮掩了面上的狼狈,只露出脚给医者诊治。
医者看了一圈,放下心来,对顾锦恪点了点头:殿下,只要用点药油就好。
顾锦恪点点头,医者拿出药油,放在掌心搓热了,才敷上江墨的脚踝,然后按摩。
顾锦恪先一步握住了江墨放在膝盖上的手,果然下一刻,就感觉到掌心中的手微微颤抖然后江墨在帳幔里压抑的闷哼声。
顾锦恪听得皱起眉尖,看向医者。医者是个老太太,她苦笑着望了顾锦恪一眼:殿下,不用力,江公子受罪的时间更长。
顾锦恪抿了抿唇,确实是这样的,江墨忍痛的声音也隔着帳幔传了出来:殿下,我没事的。
顾锦恪只能默默握着他的手,在这里静静陪伴他。江墨原先也以为这疼痛难忍,可是顾锦恪握住他的手,他心里抑制不住的欣喜涌上来,那些疼痛仿佛也没有那么难忍了。
两人静坐着,等着医者按揉完,但是这静谧的时光没能留住多久,荀己匆匆来寻:殿下,急报!
顾锦恪神色一动,江墨已经率先松开她的手了:殿下,公事为重。
他自幼承训于江太傅,在这方面素来分的清楚明白,儿女私情和公事,公事为重,尤其这个人还是顾锦恪的时候。
顾锦恪点点头,应声出去见荀己,到偏僻处问道:怎么回事?
荀己眉头皱着:殿下,有一批流窜的盗匪屠戮了一个村庄!然后抢了今日分发下去的粮食和屋子!
顾锦恪豁然抬头: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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