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取出药油,给乔希擦了,黎玉辛让乔希握着他的手:若是疼,捏我就好。
乔希似笑非笑看他一眼,没说话,在医官擦药的时候,即使疼的厉害,额角冒汗,也没吱声。
现在冷静下来,他只觉得刚才气怒攻心的自己走了一个昏招,简直是蠢透了,现在怎么可能会叫嚷喊疼,让黎玉辛看他狼狈的样子,让顾锦恪当着黎玉辛的面看他软弱的样子,因此即使再疼,他也只咬了牙,没哼一声。
黎玉辛原本看着他倔强的样子,默了默,便也不说话了。
顾锦恪隔着一扇屏风,只觉得室内治疗的安静极了,除了医者自己碎碎念,另外两个男子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等到医者弄完出来,交代了一张方子,告辞离开。这下没什么事了,顾锦恪环视一周,顿了顿这才转向屏风:那你二人先休息吧,我也休息了。
室内两人纷纷应了,顾锦恪看了一眼屏风上两人的影子,垂下眼睫,转过身。
她也跟在医者身后,前后脚离开了。
听着脚步声渐渐离开,越来越小,室内的两人四目相对,一时都不知道对对方有什么话说。
乔希躺了下去:劳累一夜,都累了,黎公子回去歇息吧。
黎玉辛看他一眼:刚才当着殿下面应承了,要照料你的,我便同你睡一处吧,方便照料你。
他看了看床榻,吩咐侍人:去抱我的被子来,我
乔希叫停了他:不必,公子与我一墙之隔,这个距离已经够照料我了,我也不习惯与人共处一室,公子还是回去歇息吧。
黎玉辛笑了一下,拱手道:恭敬不如从命!
他退了下去,吩咐门口的侍人仔细照料,然后回了隔壁房间躺下。
两人隔着一堵墙,想着今日的事,良久,摇了摇头,然后抱着被子睡了过去。
顾锦恪也回房洗漱完了,正在擦手,下面有侍人匆匆跑来回禀:殿下,两个小公子都睡下了。
顾锦恪淡淡嗯了一声,将帕子搭在手架子上,随口问了一句:两人怎么睡得?共寝?
这两个人都警惕心重着呢,可不是真能同寝的人。
侍人躬身回禀:各回各屋睡的,乔希公子说不习惯与人同塌而眠,黎公子便回去了。
顾锦恪揉了揉太阳穴:行了,退下吧。让身边的人警醒一些,好好伺候着。
她也两夜没睡了,头也是疼的很,没什么心情思虑别的事了,当即拉了被子躺下。
不过睡前,她想了想,还是决定以后不要让男子熬通宵了,毕竟后续侍人受伤的侍人受伤,崴到脚的崴到脚,代价略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