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芮忙跪下请罪:陛下恕罪。
室内一片安静,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女皇放下手,目光灼灼的盯着她黑压压的发顶,不知道思虑了什么,她最后揉了揉眉心:端下去吧,今天不要端药上来了。
方芮着急,这怎么行呢,今日陛下的病症明显更严重了,陛下又不肯请太医,若是不喝药,那可怎么办才好?
她忙磕头:陛下,你要保重身子呀,怎么能不喝药呢?
女皇嗤笑:方芮,你在朕身边这么多年,不会不了解朕吧?朕说过的事何时有更改的?
方芮一顿,她自然是了解的:可是陛下,这关乎凤体,也关乎天下江山社稷,国本安稳呀!太女殿下和五皇女殿下还在外征战呢。
女皇在后方,若是有个万一和好歹,朝政必乱!
女皇摆摆手:你别说了,少吃一天药,朕死不了。
方芮跪下去,不敢出声了。
她只能使人将室内打扫干净,看见女皇又新拿起一本折子,但是她明显没有看进去,不仅目光一动不动,良久也没有做出任何批示。
她更觉得奇怪了,心里阴霾也更加厚重,等到小侍人们全部退出殿内,这大殿里又只剩下她们两个人时,她忽然听见女皇问:方芮,你跟在我身边多少年了?
方芮一愣,下意识道:老奴跟在陛下身边,四十三年了。
她是宫中选□□的护卫,从幼时就跟在女皇身边长大了,也是陪伴女皇最久的人。
四十三年呀!女皇忽然笑了一下。
你是陪伴朕最久的了,也应当是最忠心的。
方芮磕下头去:老奴誓死效忠陛下。
女皇笑了笑:那就好,你要永远记得今日说的这句话。
是!室内又安静下去。
这次是直到公仲宰相到来,听到外面侍人的通禀声,女皇才从空茫中回过神来。
她看向方芮:你出去为朕守好门吧,不准任何人窥伺这边的动静。屋内发生什么动静,你也不许闯进来。
方芮应了,然后缓缓退下去,将空间留给了公仲宰相和女皇,她则忠诚的守在门口,室内的谈话压的低低的,她什么也听不见,只隐约听见里面有异动异响,她原本想推门进去,想起女皇的叮嘱,又只能压下,两人交谈了约摸一个多时辰,公仲宰相自己拉门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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