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周霁阳爷爷的声音。
厉殊抿嘴,过了几秒,方顾问的冷漠的嗓响起,你到润园来。
简单说了句,话筒里又传来几声剧烈的咳嗽声,才挂上电话。
手腕上带着周霁阳送的表,厉殊眼中闪着泪光,这才是她的真实用意,也是她的道别,如果不是今天稀里糊涂带上,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今天上了飞机,想到一星期之后回来,所有的一切蒙在鼓里,等到事情曝光,他怕是也要活不下去了。
想着眼泪又汩汩流下来。
同时又害怕又恐惧,张律师说人联系不上,那是多久了?他是不是晚了?
光是想到那种可能,想到他晚了,心脏像是钝器戳穿,疼的喘不上气,更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揪住心脏的一角,想要从身体里拽出去。
那种撕拉移位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全身抽搐。
仅有的几秒念头,就吓得他全身冷汗,脸颊上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眼泪,全都汇聚在一起。手紧紧攥着方向盘,他心里默念着,祈祷着,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厉殊到了润园,眼中顾不上这里的一草一木,只跟在一个年迈的老人身后。
然后上了一辆观光车,老人这才开口对着厉殊说,老先生病了,人在园子后面的医疗楼里。
那...周霁阳呢?联系上她了吗?厉殊脑子里就只有周霁阳。
老人浑浊的目光在厉殊脸上打量两下,叹口气,不知道,祖孙两个都是犟脾气。
厉殊一听,眉头深深拧着,观光车开到一栋白色小楼跟前。进去之后,才发现这里竟然医疗设施齐全,简直像个小型医院。
坐着电梯上了三楼,一间豪华的病房出现,雪白宽大的病床上正躺着头发花白的老人,正被穿着浅蓝色褂子的医护人员扎针输液,床前输液架子上,光是输液袋就有五六种。
好在身上并没有插着各种管子,连着各种仪器。
人比上回看着憔悴了些,但是眼中锋芒一丝不少,即使是躺着,傲慢冷漠的神情依然健在。
病房里沙发,茶几什么都有,方明申就站在医护人员旁边,等人出去,这才上前帮周老调整舒适的坐姿。
周霁阳在哪?厉殊直奔着方明申,现在他只担心周霁阳,一时一刻他都觉得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