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孩儿,什么玉娘,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王晋源双手抱头,吓得直往后头躲:来人!快来人!把这个神叨叨的疯姑子给我撵出去!
谢容姝原以为王晋源是个狠人,没想到两句话就将他吓成这副样子。
又怂又窝囊,她真替姜娴感到不值。
源郎,你说我疯可你又何尝不是个疯子
谢容姝不愿再与王晋源废话,一步步逼近他,幽怨地道:你不仅亲自灌我喝下毒茶,昨夜还唆使王忠和王二焚我尸身,想要毁尸灭迹,嫁祸给阿娘带来的坤道
那两个放火的家丁,你用天竺香把他们迷晕,沉进后院的湖底。
就连一心一意为你做事的春香,也被你亲手勒死,绞在了梁上
源郎,你疯了,你的心里只有玉娘我尸骨未寒,你便迫不及待将她接进府里,昨夜她就被你安置在你娘屋里
源郎,你放火焚我的尸身,却在第一时间把玉娘救出火海。
你这么对我,怎对得起我对你的信任?怎对得起我为填补你们侯府亏空,花费的那些嫁妆?
王晋源,我诅咒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谢容姝柔软的声线,一声比一声凄厉,话语中包含真相的指责,一寸一寸瓦解掉王晋源的意志。
听到最后,王晋源已经骇极怕极,手脚并用,抱头直往后缩,直到被谢容姝逼至墙角,退无可退,他才求生似的喊道:不是我不是我干的是我爹,我爹让我这么干的,娴娘,你去找我爹,还有我娘,是他们他们逼我这么干的都是他们他们逼我这么干的
此话一出,谢容姝知道自己的使命已经完成,打了个激灵,脱力般软软跌坐在地上。
直到这刻,众人才从这场鬼上身的大戏中清醒过来。
唯有王晋源疯魔似的喃喃声,仍回荡在房间里:不是我都是我爹是我娘
好似还在提醒着在场的众人,方才发生的一切,不是在做梦。
念真冲上去,将昏迷不醒的谢容姝护在怀里。
接下来的事,已无需她们再插手。
楚渊的近侍,遵照方才姜娴所言,在后院湖底打捞出了两具家丁的尸身,王忠、王二,连名字都一字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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