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所熟知的人当中,只有一个人会用这种特制的袖箭杀人。
徐怀远的手下俆粱。
昨日她刚在姜家的送葬队伍里看见徐怀远,今日徐梁便出现在这里,还把卖玉殒的人杀了
这让谢容姝不得不多想。
她屏住呼吸,轻触红发胡商的脸庞
胡商临死前的记忆,便出现在谢容姝的脑海里。
玉殒是从哪来的?
是我自己做的。
就凭你?
徐粱逼问胡商玉殒的来历,胡商拒绝相告,挣扎中胡商欲跑出去,徐粱便从他背后放出袖箭,一击毙命。
谢容姝在胡商的记忆里反复搜寻玉殒的来历,也许因为他是猝然骤逝的缘故,记忆十分琐碎凌乱,不像谢容姝读取活人和姜娴那种深有怨气病死之人时那么顺畅,能用的信息并不多。
只是,在这些零星的记忆里面,谢容姝却意外发现了另一个熟悉的面孔
你在做什么?你究竟是什么人?他又是谁?你怎能确定他就是卖玉殒的?
牵扯到命案,纵然谢容姝前些日子在长兴侯府帮了姜家,姜砚也不得不心生戒备。
谢容姝的沉思被打断,强迫自己从胡商的记忆里回神:此地不宜久留,公子且随我来。
她从那胡商的记忆里读到,后院有一道隐蔽的侧门,便熟门熟路带着姜砚从侧门离开。
她有意绕过守在巷子口的王府侍卫,与姜砚一道重又回到了酒楼二楼的雅间。
你究竟是什么人?
姜砚见她有意避开宁王府的侍卫,心底的戒备更盛,说话的语气,也全然没了先前的熟稔亲切。
打从脱离王府侍卫的视线后,谢容姝便不曾在姜砚面前掩饰自己的行迹。
尤其在得知胡商之死是徐梁下的手,谢容姝就更不敢再将自己的身份隐瞒下去。
谢容姝抬起杏眸,直视着姜砚的双眼,问道:公子可有一个妹妹在三岁时走失?
姜砚身子一震。
他仔细打量谢容姝的五官
肌肤蜡黄,两颊干瘪,眼窝泛着青黑,嘴唇黯淡苍白,眼角耷拉着,大而无神年龄倒是有几分相近,可这长相看不出与自家人有丝毫相似的地方。
你想说什么?莫要故弄玄虚。
谢容姝知道,仅凭两句话,很难让姜砚相信自己就是谢府那个失散多年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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