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以为,道出姜莲之死的真相,以谢容姝的性子,定会跟罗氏斗得你死我活。
可没想到,谢容姝却轻飘飘挡了回来。
谢容姝并不是她能轻易煽动的人。
杜姨娘意识到这点,紧了紧手,可一想到腹中的胎儿,怕是已经被那邪药给毒了,心底的恨意,便止不住往上涌。
奴婢是夫人的婢女,就算没有证据,只要姑娘愿意为夫人报仇,奴婢也可以出面指证罗氏是毒害夫人的元凶。杜姨娘恨声道。
谢容姝等的便是这句话。
姜莲死了十几年,要想将姜莲死亡的真相,大白于天下,没有物证,就只有靠人证。
而当年唯一活下来的杜姨娘,便是最好的人证。
狗咬狗的戏码,总是最好看。
姨娘不必着急。谢容姝意味深长地道:今日我来,只是发现杏儿行迹可疑,看在姨娘过去服侍过母亲的份上,前来提醒姨娘一声至于别的,等姨娘真想报仇的时候,再来找我不迟。
说完这话,谢容姝不待杜姨娘再开口,便直接转身,走出了杏芳院。
雪竹一直跟在谢容姝的身后,将所有一切都看在眼中,心下已经掀起惊涛骇浪。
姑娘,夫人当真是被
嗯。
那姑娘方才为何没答应杜姨娘,让她出面指证罗氏?雪竹不解地问。
谢容姝望着远处的天,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现在只是一时冲动,心里还不够痛,只有真正痛的时候,才能站出来,咬住罗氏不松口。
真正痛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快了。
半个月过去,杏芳院里再也不似先前那般岁月静好。
杜姨娘以身体不适为由,让谢严请了一波又一波大夫来给她诊脉。
可无论换过多少个大夫,换过多少个方子,都无法阻止她越来越弱的胎像,和越来越多的落红。
杜姨娘感受到,腹中的生命一点点流逝,心底对罗氏的恨意,像生了根似的,越来越深,越来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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