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不敢去看顾夫人,只色厉内荏对杜姨娘道:杜月娘,杏儿是你的婢女,你的婢女给你下毒,你却说是我指使,你可有证据么?你个蛇蝎心肠的贱婢,信口雌黄诬赖当家主母,该当何罪!
杜姨娘本就是强弩之末,方才与罗氏一番对峙,已经损耗了太多了精力。
此刻听见她这么说,心里一急,呛咳出声,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流了出来。
她挣扎着欲起身
谢容姝快步走到床前,按在她的肩膀上,轻拍了拍,示意她不必着急。
杏儿究竟是谁的丫鬟,杏儿自己最知道。
谢容姝说着,朝门外朗声喊道:把杏儿带上来,让她自己来说吧!
随着这声话落,一个身穿绿衣红裙,浑身湿透的丫头,被人搀扶着,从门外走了进来。
紧跟在她身后的,还有方才那个黑衣暗卫。
众人只见那暗卫手里,提着一个黑乎乎的大麻袋,当她走到上房正中,便把麻袋往地上一扔
一个半大小子,立时从麻袋里滚了出来。
那小子抬头看见谢严,吓得浑身直打颤,赶紧跑到谢严面前跪了下来:侯爷饶命,侯爷饶命,不是小人有意要害杏儿的,都是太太跟前的崔嬷嬷,让小人干的
众人听见这话,再看杏儿那副狼狈模样,猜都能猜出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谢容姝唇角微勾。
今夜,她既布下这局,便早就让暗卫守在杏芳院和锦绣院。
确保杜姨娘能从杏芳院跑出来求救,更要确保罗氏的一举一动都在自己的掌控之内。
毋庸置疑,杏儿必是罗氏灭口的对象。
自始至终,谢容姝都没有动过杏儿,也告诫杜姨娘莫让杏儿发现端倪。
为的就是让罗氏杀人灭口时,把杏儿变成自己的棋。
谢严气得一脚将那小子踹开,看向杏儿:这是怎么回事?你从实招来,若敢有一句不尽不实,我唯你是问!
奴婢有罪。杏儿跪在地上,哽咽地道:奴婢是府里的家生子,奴婢娘以前在老太太跟前服侍,那年府里给姨娘屋里添人,太太就让奴婢去服侍姨娘。这些年以来,奴婢一直替太太看着姨娘,太太交代,只要姨娘肚子有动静,就要告诉太太。
两个多月前,姨娘葵水没来,奴婢告诉太太以后,太太就让崔嬷嬷给了奴婢一千两银票,和一个地址,让奴婢去蛮夷巷找一个胡商买药。崔嬷嬷让奴婢想法子,在姨娘诊出喜脉以后,把那药混进吃食里,给姨娘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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