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儿,如今你既得了宁王宠爱,便要替为父好生说说情,朝廷正是用人之际,为父总不好整日闲赋在家里
谢严捻着胡须,摆出慈父的架势,循循善诱道:再说,男人的恩宠易断,女子在后宅,还是要仰仗娘家才行,你让宁王扶持为父,日后安平侯府便是你最大的靠山,就算宁王再娶他人做侧妃,为父也绝不许谁越过你去。
谢容姝似笑非笑看着谢严:父亲说男人恩宠易断,女子需要仰仗娘家可我外祖姜家,既有皇上恩宠,舅舅还有军功,最后我娘亲还不是落得个枉死的下场。反而罗氏倒过了十几年逍遥日子,如此看来,恩宠跟娘家也无甚关系。
谢严一噎,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你可是还在怪我,没有及时发现罗氏的阴谋?
他捶着胸口,自责地道:孩子,我知道亏欠你太多,就算我亲手把罗氏送进大理寺,也难弥补你心底受得苦,我只希望你能给为父一个机会,可以补偿你。
补偿?谢容姝嘲弄道:父亲能将阿娘起死回生吗?还是能让时光倒流,可以让我不必流落在外?
谢严长叹一声,咬了咬牙,似下定决心般,对谢容姝道:杜姨娘的事,让我对子嗣一事心灰意冷,日后也不打算再要儿子了。你是咱们谢家唯一的嫡女,日后若我能在朝堂上有所建树,定向皇上请封,把爵位传给你,也算是我对你们母女的补偿,你看如何?
谢容姝简直对谢严脸皮的厚度叹为观止。
且不论大周从未有过女子袭爵的先例。
谢严一个靠荫封承爵的货色,凭什么觉得以他的能力,能在朝堂之上有所建树?
她忍下到嘴边的嘲弄,淡淡道:那我便等着您平步青云的那天。
谢严听见这话,面色微霁。
那宁王那边
谢容姝勾了勾唇:您应该知道,殿下尚武,只对军中之事感兴趣,怕是帮不上您什么忙,您还是自食其力的好。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谢严沉下脸来:若无宁王照拂,我又如何能在朝堂上大展拳脚?
就是你理解的意思。谢容姝不愿再与他废话,便淡淡地道:王府还有事,我即刻便就回去了,日后还请父亲莫再登宁王府的门,免得我见到你,总想起母亲的死会忍不住请殿下帮我出气。父亲应该知道,殿下的脾气不太好。
谢严听她提到楚渊,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终是不敢再撂出什么狠话,气呼呼的拂袖而去。
谢容姝回到宁王府,整个人才算彻底放松下来。
可还没等她歇口气,三喜公公便神色凝重地从宫里先一步赶了回来。
王妃,殿下让您收拾好行装,今天夜里就要启程回西北了。
启程回西北?谢容姝怔了怔:皇上不是不太想放殿下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