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成河怎会有这么严重?姜砚将信将疑地看着她:徐怀远难道要血洗郡守府么?你又怎会知道他要做什么?
谢容姝一本正经地道:殿下在威远侯府安插有眼线,自然是殿下告诉我的若非如此,殿下又怎会偏偏选在明日于仙阳会合?必是要制止恶事发生才会如此。只是徐怀远今夜说不定是得了什么风声,提前行动。咱们什么都不做,等殿下赶到,一切便都晚了。
姜砚见谢容姝张口就扯了楚渊这张大旗,倒是免去了他的后顾之忧,点头道:去便去,只是一样,你得跟在我身边,不能私自行动,否则我可没法跟殿下交代。
谢容姝忙不迭应下来,从包袱里拿了件玄色男袍换上,同姜砚一道,带上所有暗卫,朝郡守府赶了过去。
因着谢容姝已经交代暗卫先一步探了郡守府,暗卫熟门熟路带着他们二人,连同其他暗卫一起,直接从郡守府后宅偏僻的角落,跃墙进府中。
在来之前,谢容姝已经从暗卫口中,了解过一些这任郡守的信息。
郡守姓韦名冠正,出身寒门,为人正直,属于务实型能吏。三十五岁的年纪,已经在户部郎中的位子上坐了几年,今年年初才被调到仙阳任郡守。
韦冠正的后宅只有发妻一人,并未纳妾,外放到仙阳时,非但带了他自己八十岁的老母,连同他发妻和发妻的双亲,全都接到了仙阳郡照料,是出了名的孝子。
正因如此,郡守府的后宅十分冷清,只有三个紧邻的主人歇息的院子,亮着风灯。除此之外便都是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谢容姝一行悄无声息刚走近主院,就看见几个黑衣人从主院走出来。
其中一个黑衣人的肩上,扛着一个身穿寝衣、被人用白布堵了嘴,不断挣扎的男子。
那便是韦郡守。暗卫低声道:他们看样子应该是去前院的府衙。
走,悄悄跟上去瞧瞧。
谢容姝没有武功,便由队伍里唯一的女暗卫抱着,不紧不慢缀在前面那帮黑衣人的后头,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前院的府衙。
仙阳是山城小郡,府衙占地并不算大,面阔五间、纵深三间的正堂,左右两侧各三间房,分别为吏、户、礼、兵、刑、工六部。
那些黑衣人抵达府衙,并未将韦冠正带进正堂里,反而直接扔在了堂前的广场上。
正因如此,谢容姝一行才能隔着府衙砖墙上的花窗,在不惊动里面人的情况下,看清楚里头正在发生的事。
册子在哪儿?
领头蒙着面的黑衣人,走到韦冠正的面前,扯下他堵口的白布,沉声道:识相的,交出来或许我还能饶你一命。
谢容姝听见这声音,心下微沉。
尽管那人故意换了个声线,她也能听的出来,正是徐怀远无疑。
她原以为徐怀远来郡守府,许是为晋王母子做天降长星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