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谁要跟你睡一张床
谢容姝指着临窗的长榻:我睡榻上,绝不会打扰殿下。
哦?楚渊唇角的笑意微敛,板着脸问:怎么刚到西疆你便打算出尔反尔了么?
出尔反尔
谢容姝立时想到,来西疆之前,她曾与楚渊约定好,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离开他的视线。
可是
这榻与床,离得并不远,也不算离开殿下视线她小声嘟囔道。
你没听见方才府兵说的话么?城中有细作。楚渊淡淡地问:若细作夜里趁我熟睡,从窗户潜入房中,你当如何?
谢容姝走到窗子前,朝外张望
这天字一号房在二楼,街对面便是连绵的屋顶,若当真是武功高强之人,难保不会像楚渊说的那样,潜进房里来。
看来,即便出了王府,身边没有丫鬟婆子和表哥盯着,她还得跟这尊大神同榻而眠
谢容姝认命地垂下头,从包袱里拿了换洗衣物,走进净房沐浴更衣不提。
打从离开仙阳郡,一路都在赶时间,谢容姝实在机会洗澡。
这一洗,便足足洗了一个时辰。
等她湿着头发从净房出来,就见楚渊已经不知在何处沐浴过,身上换上了干净的寝衣,连头发都已经绞得半干,松松挽着。
他斜倚在半开的窗前,出神眺望远处,不知在想什么。
因着房间只在角落留了一盏油灯,月光洒在楚渊脸上,漫开一层皎洁的清辉,衬着他那身素白寝袍,看上去格外清冷落寞,好似藏着无穷的心事。
谢容姝心底一软,忽然生出几分探究之意。
殿下好像有心事?她走到窗前,故作不经意地问道。
楚渊回眸望着她,淡淡嗯了一声,站直身子,极自然从她手里拿过帕子,把她湿漉漉的头发握进帕子里。
这是要帮她擦头发。
谢容姝还不曾被男子这般对待,更何况眼前这男子的手,向来都是握刀提剑杀人的。
殿下,不劳您动手,还是我来
她受宠若惊地想要拿回帕子
却被楚渊警告地看了一眼,只得作罢。
楚渊宽大的袍袖,因着擦头发的动作,不时拂在谢容姝的脸颊、颈侧。
呼吸之间全是他身上的皂香,让谢容姝的双颊热得发烫。
她不敢去看楚渊的面容,故作平静地背过身去。
可是,屋角的烛火,却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楚渊每一个动作,都将两人的影子勾缠在一起,在昏黄的烛光下,看上去格外旖旎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