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姝粗粗扫过去算了算,今日入园的,约莫有五六十人,看上去几乎全是十六到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长相有勇武的,有清秀的,并不拘泥一种。
既已进了园子,众人便心照不宣地知道这场花宴究竟是做什么的。
是以,几乎每个人为了鱼跃龙门,都铆足精神,虽然在场都是男子,却被谢容姝生生看出几分搔首弄姿的意味来。
楚渊选了个不起眼的角落位置,与谢容姝一道入了席。
好在他生人勿近的气场够强,倒无人敢来找他们攀谈。
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带有西疆特色的丝竹之声便在场中响起,与此同时,脸覆面纱,衣着大胆豪放的西域舞娘,鱼贯登场跳起舞来,场面瞬间热络不少。
郡主不是选男宠么?她不露面,如何选?谢容姝靠近楚渊低声询问。
楚渊执着筷子,将桌上的吃食全都尝过一遍,再挑挑拣拣夹给谢容姝。
这才回答道:西北角有一处阁楼,二楼门窗紧闭,人应该就躲在里面看着。
谢容姝不动声色地转头,朝楚渊说的方向看去
只见那阁楼上有两扇窗子,并未糊窗纸,从外面看不见里头的情况,可若是站在窗子后头往外看,便能将这场地上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这不过是场宴席,躲那么远,怕是连人的长相都看不真切,又能看出什么来?谢容姝疑惑地又问。
楚渊漫不经心地道:酒、色二字最能观人品行,桌上的烈酒,和这些衣着暴露的西域舞姬,便是对他们品行的试探。只是不知道这位郡主,喜欢能喝、能玩的,还是喜欢不能喝、不能玩的。
应该是不能喝,不能玩的。谢容姝看着他,毫不犹豫地道。
前世,雪薇郡主迷宁王迷的不行,宁王就属于后者,在人前从不贪杯,更对丝竹歌舞之类的毫无兴趣。
她执起酒杯,拱了拱楚渊的胳膊:殿下快别吃了,咱们好生欣赏西域歌舞总之要跟郡主喜欢的反着来才最稳妥。
楚渊凤眸微抬,看了眼场中那些衣着暴露、抖来抖去的舞姬
你倒是大方,竟舍得让别的女人勾引自己夫君。他不满地道。
谢容姝呛咳出声。
这些西域舞姬应是得了雪薇郡主特别嘱咐,每一个动作都极具诱惑力,但凡有男子给予热烈的目光,都会有舞姬直接蹭进男子怀里
别说是楚渊,就连谢容姝自己都委实不敢看下去。
那还是喝酒吧,喝酒。谢容姝讪讪道。
她说着,执着酒杯正欲饮酒,却被楚渊伸手夺下:这是烈酒,你那点酒力,是想让我抱你回去么?老实坐着,我来便好。
说着,他手一扬,将杯中的烈酒一饮而尽。
两人你来我往之间,透着难言的亲昵,引起了阁楼上窥场人的注意。
那两个是什么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