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份?楚渊气笑了:当真是好大的福份。你既提到忠孝,那我且问你,你伙同穆昭凤毒害皇祖父和先太子,又是尽的哪门子忠孝之道?
楚渊将话说到这份上,等同与皇帝撕破了脸。
皇帝脸色阴沉到极点,心里登时起了杀心。
朕不计较你伙同穆氏给朕下毒之事,你却反咬一口,拿一些莫须有的事情忤逆朕,你太令朕失望了!
话里话外,已经在口头上迅速将楚渊定了罪,划为穆惜月的同党。
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楚渊早已料到皇帝会是这样的反应,并不感觉意外,只冷冷睇着他,不屑与之多言。
皇帝见他这副模样,心中怒火更甚,那股杀意也愈发浓烈。
然现如今,皇帝深知自己身上的毒,随时有可能会发作,楚渊这条命,于他来说,更关乎生死。
皇帝生怕楚渊会选择玉石俱焚,这样他便没了新鲜的血来解毒,因此不敢轻举妄动。
皇帝努力平复心头的怒意:不管你如何看待朕,朕只给你半日时间,若你愿意配合,朕自会善待顾家和姜家,若你不配合,便休怪朕无情。
他冷冷撂下这话,直接转身,走出了房间。
谢容姝就等在院中,见皇帝怒气冲冲出来,便知道他定是在楚渊那里碰了钉子。
皇帝看见她,自然没什么好脸色,冷哼一声,对着高传良道:传令下去,命禁卫将翠云别庄、承恩公府、忠毅侯府统统给朕围起来,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违令者,斩!
谢容姝心下一紧,知道这就是皇帝的最后通牒。
在彻底了解皇帝为人以后,谢容姝早已不对皇帝抱有任何希望,听到这样命令,纵然她揪心姜家的安危,却也做好了孤注一掷的准备。
高传良躬身领命,亲手扶着皇帝登上御辇,离开了别庄。
待他们走后,谢容姝走进房间,便看见楚渊正倚在临窗的软榻上,半阖着双眼,唯有轻颤的眼帘,泄露了他此刻的情绪。
皇上都对你说什么了?她轻声问道。
楚渊抬起眼帘,眸底已恢复冷静清明。
他嘲弄地勾唇:无非拿顾家和姜家人的性命做要挟,让我配合做他的药人。
谢容姝走上前,握住他的手:你昏迷时,我早已将事情原委告诉给舅舅知道,舅舅说姜家人一辈子堂堂正正,从不惧生死,不管你我想做什么,只管放手去做,切勿因为他们,做出违心的妥协。
楚渊凤眸轻颤:你向来把姜家看得比你性命还重。如今我又将他们推到风口浪尖之上,你怕吗?
谢容姝摩挲着他掌心,感受到他手掌的温度,心底是前所未有的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