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公公闻言,抬眼看向皇帝,见皇帝首肯,便取了验毒的银汤匙,舀了半匙血,小心翼翼滴在那蛊虫身上。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过去,蛊虫一动不动,也没变色,这让皇帝稍稍放心了些。
这蛊虫不会是死的吧?高公公迟疑地问。
穆昭凤勾了勾唇:皇上若是不信,可滴些指尖血在这蛊虫身上,血中所中之毒越深,这蛊虫饮血以后,身上的颜色便会越深。
有了前车之鉴,皇帝自是更加谨慎。
他命高公公取了匕首来,划破手指,将血滴在那蛊虫身上。
不过几息之间,蛊虫仿佛闻到极美味的食物似的,在瓷盅里翻滚着,雪白的身子就像着了火似的,一点点染上猩红,看上去十分狰狞,格外触目惊心。
皇帝本就对自己身上的毒忧心如焚,见状,蹙紧眉头朝穆昭凤摆手道:你且退下吧。
穆昭凤将瓷盅盖上,用双手捧着,恭顺朝皇帝告退。
她刚退到殿门口,似突然想起什么,忽然顿住了脚步,转过身来。
臣妾想起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穆昭凤忖度着道。
讲。皇帝不耐地看着她,因着想起先前穆昭凤给自己下毒之事,眼底难掩阴鸷,周身弥漫着嗜杀的戾气。
穆昭凤吓得一颤,忙低垂下头,犹犹豫豫地道:古时西疆药人,用血为人医病,向来取的都是心头血,唯有心头之血才是药人真正的精气所在这腕间之血嘛
话虽没说完,意思却很明了楚渊从腕间取的血,比起心头血,差了不止一点半点。
她顿了顿,又道:臣妾曾在前代大巫留下的手札里,看见过有取人心头血不会殒命的法子,若皇上用的着,臣妾回去便将其默出来,献给皇上。
皇帝眼眸微眯,沉默几许,方道:你且将方子交给太医院,朕自会定夺。
穆昭凤低声称是,这才退出了大殿。
待她离开,皇帝端起玉碗,将碗中楚渊的鲜血一饮而尽,苍白唇间残余的一抹猩红,令他整个人看上去多了几丝狰狞。
命太医院好生研习穆昭凤的方子,后日,朕要用上宁王的心头血。皇帝吩咐道。
入夜。
谢容姝刚安排完邀请两府女眷前来别庄参加祈福道场诸事,暗卫匆匆来报,在晋王别庄里,果然发现了守卫森严之处,然而,待他们细心探查后发现,里面关押的人,已经被转去他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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