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那可是她的娘家,都是她的至亲,她也能下得去手!
皇帝眉头紧蹙,突然想起那日去翠云别庄时,谢容姝在庄子外头搞出来的阵仗,再想到穆昭凤对谢容姝的评价,深深觉得楚渊对他的反抗,兴许就是谢容姝撺掇的。
让威远侯带人去彻查此事,若当真是那毒妇指使的,不必看宁王情面,秉公处理。
高公公应下。
说话间,皇帝已经把手里那个机括端详得差不多,这才问道:太医可曾试过,这东西当真能取人心头血而不伤人性命?
已经试过了,若取血之人肯配合,确实如此。高公公面有难色:只是宁王殿下武艺高强,若他不愿配合,就连影卫都极难近他的身,太医更是不敢
皇帝抬起眼皮,冷冷瞧着他。
高公公忙道:穆氏倒说了个法子她说宁王与宁王妃感情甚笃,不如把宁王妃宣进宫来,她有法子说服宁王妃去劝劝殿下,如此一来,便可万无一失。
皇帝冷哼一声,阖目沉吟几息,朝高公公摆了摆手。
就这么办吧。
辰初三刻,三喜公公亲自在门房守着,终于等到了宫里送来的消息
德妃娘娘宣宁王妃进宫。
口谕是一个脸生的太监来宣的。
三喜公公反复核对了宫牌,确认是章华宫的牌子,这才不动声色将人迎进府里,赶忙差人去给谢容姝报信。
谢容姝早有所料,从外头回来,先是去了忠毅侯老夫人那里请安,一起吃过早饭,回房便换上了亲王妃的冠服。
因此,从谢容姝接到贵妃的口谕,到登上马车驶出翠云别庄,前后只用了不到半刻钟。
待到顾淮接到消息,匆匆追出门去,谢容姝的车驾早已远去。
三喜受谢容姝所托,在别庄外面拦下顾淮,将一个木匣交到他手上。
这是王妃走前留下的,她让老奴转告世子,宫里情况有变,此行凶险异常,生死难卜,请世子按照先前商议的,在午时之前,将两府女眷送出京城,否则便就太迟了。
顾淮打开木匣,里面赫然放着执掌悦来楼的羊脂玉牌,以及谢容姝写给忠毅侯和忠毅侯老夫人的家书。
这两日,谢容姝的所作所为,顾淮皆看在眼中,尤其安平侯府那场轰动京城的大火,足以让顾淮明白,这位宁王妃想要做的事,不是他想拦便能拦下来的。
顾淮长叹一声,对着身边的近卫吩咐道:想方设法把消息递进宫里,务必让殿下知道,王妃进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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