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掩埋下,白皮松树下两个人影若隐若现。
凌婉儿看着凌贵妃和虞岁桉的互动,心头愤懑瘙痒难耐。
为什么为什么她想要的,虞岁桉却能轻易得,名利宠爱众人的焦点。
为什么她生来就是娇娇儿。
凌婉儿扯着手帕几乎将其撕裂,哼,不过是仗着护国公府大小姐的身份装腔作势罢了,终归有她得不到的。
比如太子哥哥。
不就是一直她的囊中之物?
太子哥哥喜欢的一直都只有她一个人,她也一直都很放心,虞岁桉那个没脑子的蠢货,能翻出什么水花?难不成还能真的抢走太子哥哥?
她一直对自己很有自信,论学识她以才女闻名,论容貌也是出尘淡雅,只是
今天太子看虞岁桉的眼神,那一闪而过的惊艳眼底的光是他望向她的时候从未有过的亮,她突然就慌了。
如果
不不,她绝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嫉妒之情在瞬间填满了凌婉儿的心,让她天上的本伪装的无懈可击的表情也出现一丝裂缝,而站在她身侧不过一尺之距的顾承允捕捉到了这丝裂缝。
他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开口说道:先落座罢,其余的事情以后再说。然后转身离去去主持宴会的其他事务。
独留下凌婉儿一人站在原地没有反应过来,刚才太子是让她先回去落座?她恨不得是自己幻听,可身边空落落的告诉她这就是事实。
太子怎么会这样跟她说话,他对她,从来都是温柔至极无微不至,这样独自离去将她一个人抛下还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她隐约觉得,太子今天的反常,是跟虞岁桉有关,但是她私心避过这个念头,她宁愿相信太子真的有事,也不愿太子真的对虞岁桉别有所图。
宴会上红烛高挂,被吊起来悬空在人们头顶,照的整个宴会场地暖黄一片,犹如白昼。
可就算灯光再亮,也不是真正的太阳,比不上白天的明亮将阴霾之处都照的一片敞亮,总有些找不到的地方,是黑的。
郁珩一路沉默跟着宫人走到宴会边角的位置,那宫人趾高气昂的指着那个几乎一大半被隐匿在黑暗中的位置,漫不经心的开口:九皇子您今晚的位置在这里,请吧。
虽然口头上是叫的九皇子,然而言语之间却全然没有对郁珩的敬意,反而有种爬到郁珩头上作威作福的感觉。
郁珩没有说话,沉默着坐下,坐哪里都随便,对于他来说,哪里都无所谓,这个阴暗的位置也正是他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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