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珩勾了勾唇角,没笑出来。
这是什么表情?这是在怜悯他,没想到他毫不在意的对以前的自己用施舍这个词?
又或者说
郁珩垂下眼帘。
他瞎猫碰上死耗子,竟然真的猜对了虞大小姐的想法。
他此话一出,惊诧的不止虞岁桉,其实凌锦心也被这一番话吓到,然后紧接着随之而来的就是心里有些发酸。
其实那补药她倒也不是不愿意给,只不过因为岁桉擅作主张,她又觉得两人点什么她不知道的情况,所以问了出来。
她倒是没想到郁珩能这么说自己
虽然在之前确实是在冷宫不受宠爱,但是一个半大孩子,毫不掩饰的对自己用上施舍这个词。
凌锦心的心里就说不上胸口发堵。
倒也不是这么说虽然岁桉擅自将药给你了,但是你不是也将岁桉就下来了,说起来其实我还得感谢你。
凌锦心试图补救,改变郁珩心里对自己的评价:岁桉总归是要比那些身外之物要重要的多。
郁珩久经人事,自然是理解凌锦心的一番好意。
只是
他用余光不动声色瞥一眼虞岁桉,见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郁珩将眼神收回,过程中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沉默着点了点头。
凌锦心本来对郁珩还只是普通的关切,就像是平常看话本,遇上凄凉哀婉的故事,她也会不忍掉两滴眼泪一样。
只是对事情本身表示遗憾,感到难过。
但是郁珩这一个沉默的点头,就像是什么受伤的小动物一样,受过很多苦却还是乖巧听话不会惹人心烦,登时将凌锦心与生俱来的母爱激发出来。
她头脑一热,心下一软,好些话一股脑的堵在喉头就要喷泄而出。
但是却叫虞岁桉抢了先。
不是。她骤然开口,将凌锦心马上要说出的话又堵得咽回去。
什么?凌锦心下意识回答。
虞岁桉抬起头,将头偏转,对上郁珩的视线。
郁珩听到她那句不是的时候,是下意识的抬头,并没有想到她会说什么。
可就当他抬头的时候,两人的视线刚好对上,与他对视那人的视线亮晶晶的,眼底的坚定和清澈,是从未有人对他露出的全然的信任。
他像是感觉到一点什么,后背绷直,僵在原地,喉结不受控制的上下滚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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