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甩甩头,将困意消去一些,提笔想蘸一点墨,发现砚台中的墨条在几不可见的转动,顺着墨条往上看,小七已经困得头一点一点的打盹。
虞岁桉看着有些心疼,推了一把小七,小七从轻浅的睡眠中惊醒,叫一声:小姐。
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儿抄完自己回去。
小七态度很坚定:不行,我要等小姐
你不听我的话了?虞岁桉故作凶态:我说回去就回去。
小七还是有些犹豫:可
虞岁桉:没有可是,你快回去吧,离得这么近我拐个弯儿就到了。
小七这才不情不愿的回去,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一步一哈欠,看的虞岁桉好笑又心疼。
她自己在外边跑了一天,小七也是跟着替她在这儿抄了一天书,晚上是该好好休息。
她转身揉了揉发酸的手腕,蘸了墨继续抄书,一旁的郁珩也叫进福退下,一时间这整个书房就只剩下他们二人。
小七走后,虞岁桉自己懒得研墨,就这剩下那点墨抄写,直到最后砚台都干了,实在是一点儿墨都出不来的时候。
她才不情不愿的拎起墨条,但准备研墨的手还没落下,就被另一只手抓住。
那只手骨节分明,冷白修长,对于手控的虞岁桉来说,看着就赏心悦目,但是
她顺着手看向手的主人:怎么我还没抄完,还是说你帮我研墨?
郁珩低着头,回避她的问题:别抄了,我不告诉夫子。
虞岁桉气笑了:你说告诉就告诉,说不告诉就不告诉,你以为你是谁啊,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冷笑出声:我今天还非得抄完了。
说着就要抽手,但是本来攥在手腕处松松的手骤然收紧,虞岁桉猝不及防没有准备,一时没抽回来,还因为抽手让郁珩攥着的位置正好覆盖在今天顾承允抓过的位置。
今天她看了,那里已经有些发青,现在被郁珩这么一抓,顿时一阵剧痛传来。
她忍不住呼痛出声。
而郁珩此刻也像是意识到什么,听到虞岁桉呼痛,他猛然将手松开,然后在虞岁桉还没有反应过来时,飞快撩开她手腕处的衣衫。
一片人掌形的青紫就这么印在郁珩的眼中。
这是什么?他声音骤然转冷。
虞岁桉猛地被人看到手腕处的伤口,不太想说,遮掩着含糊其辞:就遇到个人,不下心抓的,也不是什么大伤。
确实不是什么大伤,要是放在别的身上,顾承允那样的力道估计也抓不出个什么痕迹,最多不过是几道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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