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子落在郁珩眼中,他想来厌烦被人说教,几乎已经可以预见那个僧人接下来会说的话了,于是他手掌一翻,另一只手扯住红绸一段,两手一抻,在僧人诧异的制止声中,郁珩将红绸上的字体尽收眼底。
愿得良人心,岁岁年年常相似。
一首偶痛的不能再普通的情诗,谁家小姑娘情窦初开都会写下这样酸甜的诗句,但就如此普通的字眼却叫郁珩的心凉了个透。
看样子公子对这红绸的主人,心中已然有了人选。僧人平和望着郁珩,同郁珩说这话,但是却收获郁珩一个狠厉的眼刀。
我不知道。
他喉头有些发紧,将红绸随意团成一团塞进袖口中。
他确实不知道,这红绸有没有署名,只不过是自己与虞岁桉的字迹有些相似罢了,世上字迹相似之人千千万,又何必在这件小事上纠结。
郁珩这样安慰自己,将心中的烦郁压下,然后大跨步越过僧人。
那僧人还是保持着双手合十的模样,对郁珩很是尊敬的样子,但在两人擦肩而过之时,那僧人像是在提醒些什么似的突然开口。
殿下心中所想既是事实,又何必逃避,我方才已经说了,红绸之中之事,于公子而言百害而无一利,有些事情,公子不必强求。
郁珩心情在听到僧人这话之后差到了极点,声音沉郁下来,落在人的身上无形之中像是刮人的利刃。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说完之后便快步离开想要远离僧人,但是却就在出院子之时,郁珩背后又传来声响。
红绸的左下角,那里有殿下想要的答案。
郁珩心下一震,那人竟然看穿了他的身份,还能下如此断言说什么在红绸左下角有什么东西。一时间他的脑海中闪过许多想法,但是最终他还是没有回头,大跨步走了出去。
回忆起昨天的事情,郁珩沉默从袖口将红绸抽出,打开红绸的左下角,在哪个地方是用丝线织成的歪歪扭扭的两个字,一个字是虞,另一个则是靳。
这个红绸是他当时挂上自己所写红绸之时,在大槐树盯上发现的,当时匆匆一撇只觉得眼熟,觉得这字迹自己像是在哪里见过,但一时想不起。
他一向不给自留疑惑,所以一不做二不休他将这红绸从树上摘下,带出来,之时这个结果却是让他意外,郁珩闭了闭眼。
这是虞岁桉写的红绸。
他当时只道说这红绸上字迹瞧着眼熟,等到他再打开细细看的时候,脑海中立刻就出现另一个人的字迹与之对应虞岁桉之前的字迹。
他与虞岁桉在一起时间很久,之前还一起进学,所以他对于虞岁桉的自己是很熟悉,本应该一眼认出,但是由于她之前的字体实在惨不忍睹,后来他实在看不过去,一个女孩子家写的字竟然如此不堪。于是强行盯着她练了好一阵儿的字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