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呆在原地,从他的角度看,面前人勾起了一点几不可查的唇角,好像是在笑,又好像是在嘲弄他的天真。
刚才面若寒霜的一张脸的一张脸被笑意充满,原本冷漠到近乎漠然的脸登时变得昳丽,眼底却又是满满的残忍与撕扯着疯狂。
像是有着美丽皮囊的猎人,在将自己看中猎物杀死之前总是先用自己艳丽的极具诱惑性的皮囊让人放松警惕,引诱着你步步靠近,等到自投罗网之后在毫不留情将猎物杀掉。
他的手起刀落,利落的几乎叫人看不清动作,温热的液体喷涌了华服少年满身,便随着身旁省的东西闷声落地的声音,宴会场内遍布此起彼伏的低呼尖叫声。
华服少年的眼前都是红的,是刺眼的红,他被吓呆了似的无神眨巴两下眼睛,粘稠带着腐烂的铁锈味涌入鼻腔。
他转头看去,只见刚才还同自己交谈之人,正捂着空荡荡的右臂方才那张正对着他的头颅已经滚落在地上。
那张喋喋不休不知轻重的嘴发出凄厉的喊叫,声声都在凌迟在场众人的耳朵,一双眼睛瞪得死大。细看来,少年好像还能从中间看到自己缩小的倒放的影子。
啊华府少年在经历了一系列的事情之后,不堪重负的晕了过去。
其实不止是华服少年晕了过去,在场的许多刚才亲眼目睹全程的人都恨不得直接两眼一闭一抹黑的晕过去,那也比面对此时场上的这个恶鬼强。
因为方才说话那人是坐着的,被斩下右臂之时颈部血液喷涌而出,在空中迸发在半空中滑出美妙的弧度,有很快掉落,噼里啪啦的落在地面上,像下了满场的血雨。
郁珩的离得近,身上自然不可避免的也沾染了零星血迹,那些血迹同黑色衣物一齐浸润融合,消失不见,而溅在脸上的零星鲜血,自下颚线向上蔓延至眼尾。为本就昳丽的容颜更添几分邪魅诡异。
他看着那人的血被流干,面无表情的沉默享受了片刻全场一片死寂之后,他弯了弯唇角,像是在陈述什么事实。
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人。
冰冷森寒的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传入宴会场上众人的耳中,在众人心中落下重鼓,刚才还只是坊间的传闻瞬间在他们眼前被正主亲自印证。
这冲击不可谓不大。
在郁珩说完这话之后,从刚才起便默不作声的顾承允冷着脸沉着声线站起道:九弟,大庭广众之下的,即使那人口无遮拦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你这样直接在众人面前动手怕是欠妥吧。
这个郁珩此时为何会在这里,这样不加通告突然地造访,还在大庭广众之下斩杀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这突如其来的事故让顾承允的心底疑惑四起。
难不成他来凉州是想做什么事情来巩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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