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钱有山能在凉州当地如此横行霸道,肯定是有大靠山在。在他们没来之前,凉州权利最大的不就是他刘木疏?
今日这事情摆开在明面上说,在说出的那一刻,各人心中便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
他尴尬的笑笑,没在继续说话,有些失魂落魄的将视线转移,来纾解自己的不知所措,便将目光落在在场除去他们和地上已经失血晕过去的钱有山之外,其余的两人身上。
此时宴会上人已经走完了,偌大一片空地上只剩下满地的狼藉,没有了人群的遮挡,让刘木疏将那俩人看的更加清楚。
只见刚才还砍人不眨眼的九殿下,小心翼翼的将虞大小姐护在衣袖之下,而平日里在他眼里高不可攀的虞大小姐,正双手环抱在九殿下的腰上。
黑色锦缎上若隐若现和麒麟同火红的纱裙交织,看起来很是养眼。
事已至此,捅出了这么大的篓子,在太子国公爷面前齐齐暴露,反正到最后都是死路一条,自己这个乌纱帽肯定是保不住,刘木疏一时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不过还没等他看够,才刚瞄着看了两眼,正准备继续偷看之时,整个人就骤然僵住,头皮一阵发麻像是被什么恶兽锁定。
他僵着身子抬起眼,看到刚才还背对着他的九殿下不知何时已经转过了头,一双浓墨重彩的眼睛正锁定在他的方向,里面充斥着的是满满的攻击性,和一种饥肠辘辘的野兽护食般令人咂舌的疯狂占有欲。
刘木疏骤然垂下眼睛,片刻之后,等到那束锁定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之后,才敢抬起僵直的脖颈,而此时,他后背的衣裳不知何时已经被冷汗湿透。
在那群人散掉之后,顾淮景看着郁珩转回过头同他遥想对望,然后又将眼神落在了地上那个早已经奄奄一息的钱有山身上,好像是在同他示意将事情交还给他?
他也不知道。
不过转而还不待他反应,那人就用自己的氅衣将虞岁桉整个儿人团起来,从顾淮景的角度只能看见一个光洁的额头,随即郁珩穿过虞岁桉的腿弯,轻而易举的将人抱了起来。
唉
他还没来得及将人叫住好好问问该怎么办,人就已经被整个儿带走,不过眨眼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他们走的干净利落,只留下满地的狼藉,和钱有山这个烂摊子在这里。
先喊人来给他治伤,等到伤情好转便立刻将人压入大理寺候审,而刘木疏你玩忽职守,在其位不能为百姓谋其事,等到本太子归京之时,定当上报朝廷,以儆效尤。
顾承允沉声将事情安排好,刘木疏闻此言整个人瘫软在地,原本红润浑圆的脸霎时变得灰白,登时失去了血色。顾淮景则是负手叹息一声,然后离开了了现场。
独留下顾承允目光深沉望着虞岁桉两人消失的方向,久立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