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上山,她肚子一人在断崖处坐了许久,靠着断崖上立着的石碑,什么都不干,就靠在哪里,望着断崖之上的景色。
暗五也看风景,不过看一会儿就看腻了,这断崖虽然巍峨,也是一个奇景观,不过在好看的景色,看一眼新鲜,看十眼百眼就了无生趣。
于是暗五开始看别的景色。
他跑到别的树上,在一个刁钻的角度,看到虞小姐身后靠着那块石碑上刻着望断崖三个遒劲大字,他看到虞小姐好像也没有在看风景,只是低着头。
一动不动,她身上散出很奇怪的氛围,并不想在路上同行那几日的温和温暖,让暗五看着很难受,想要安慰她。
暗五在原地踟躇片刻,想是想到身后,转身吩咐暗六叫他看好虞岁桉,转身独自往山下走。
日落西山,直到日落近黄昏,当刺眼白光转变成柔和的橙黄的光,温热的暖黄落在虞岁桉身上,她才终于恍然回神。
快晚上了。她想。
扶着身后石碑直起身子,在刚站起身子时候两条腿麻的要命,缓了好一会儿才起步动身往山下走。
再次回到那个地方,说不难过是假的,是个人都会触景生情,虞岁桉也是人,活生生的,有七情六欲的人。
所以在那个地方蹉跎了片刻,原本只想消化下自己翻涌的悲观情绪,谁知一待就忘了时间,还没等走到山下就黑了天。
不过好在今日的月色怡人,能勉强视物。
不过月光毕竟是月光,比不上白日,好些东西都看得模糊,虞岁桉在山上走的深一脚浅一脚的,还能分出神来想凌婉儿。
她给自己找的陷阱很隐蔽,应该不会有人往哪个地方走,抽到望断山的人一般都直接认输很少有人会真的山上围猎。
她应当还在洞里。
走路走的有些累,虞岁桉停下扶着树休息一会儿,虽然还待在洞里,不过应该没什么危险,这山上她前世走了不知多少遍,从没见过什么野兽。顶多有两个看护山的人放的几只野兔子。
她喘两口气,抬头望天,越来越黑了。
虞岁桉想,这破路,被高耸的树林遮挡的严严实实的,月光洒在上边都看得勉强。
在停下休息几秒后虞岁桉又重新启程,往前买了几步,自嘲的想,这种鬼地方,她白天走都费劲儿,不会一会儿她也像凌婉儿那样也掉进猎洞里吧。
这个想法刚一出现,虞岁桉就赶紧摇摇头打消,呸呸,在想什么,这路都是她上山走的原路,都是探过的。
那有什么猎洞,她这样安慰自己结果下一刻就脚下一空,她身子一轻,整个人骤然失重,扑通一声华丽丽的掉进了猎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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