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凌婉儿瘫坐在地上,两条腿扭曲着站不起来,雪白裙摆蹭上地上咋脏污,绾好的发髻松散,肚子上还有一个带灰的脚印,看起来狼狈不堪。
在她身旁还有一个被掀翻在地的木椅,凌婉儿的其中一只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便摁在木椅之上。
向来是想借着木椅的力起身,没想到用力不对木椅直接滑倒在地,连带着她也没能从地上站起来。
虞岁桉沉默一瞬,起身上前,朝她伸出手。
凌婉儿见到虞岁桉伸出的手抿抿嘴,一声几不可查的泣声从她嗓中传出,半晌后打开虞岁桉伸出的手,扬起脸,涨红这眼咬牙切齿。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呵,虞岁桉,看到我这样,你很开心吧?
虞岁桉眨眨眼,虽然她二人相看两厌已久,关系一向交恶,之前在府上的时候凌婉儿总是,什么都想要和她比一比。
她有时见面讥讽几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
虞岁桉不明所以,天地良心,她现在可没有半点凌婉儿说的意思,只是单纯的觉得她很可怜,觉得两人此时都被顾承允囚在这个地方,是同病相怜。
想到自己往后也可能是凌婉儿这个处境,有点触景生情。
虞岁桉叹息一声,也不管凌婉儿愿不愿意,直接将人拉着站了起来。
她拍了拍凌婉儿肚上衣物上的脚印:我虽然讨厌你,但是更讨厌顾承允,不是想看你笑话,只想想拉你,就拉了,没别的理由。
虞岁桉拍完一抬头,对上凌婉儿的脸,咬着牙一副受了奇耻大辱的模样,眸中恨意难掩,她拍土的手一顿,讪讪收回来。
啧,她把她拉起来,还给她拍土,好言相劝的。
反倒给人记恨上了,虞岁桉心里叹息了好几声,将人松开,后退几步:我睡了,你自便。
说完转身上了床,背对着门的方向躺着。
屋内安静了好一会,一直到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虞岁桉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的时候,才听到门吱呀作响,许是凌婉儿出去了。
虞岁桉心念道,翻过身换一个方向,一夜折腾后,终于再次进入了梦乡。
春末夏初,玩物复苏,正是万物生长的好时节。
虽然虞岁桉被关在这个院子里出不去,但院子里的花开的娇艳,角落处种的海棠花树也好似一夜开了花。
交错枝桠肆意舒展,其上布满娇艳的鲜花,粉紫的花大朵大朵的开,长了几天,今日看的格外好看,呈现出一种糜烂的深红,美的叫人移不开眼。
虞岁桉接住一朵飘下的海棠花,放在鼻下闻一闻。
好看吗?虞岁桉问。身后跟着的丫鬟不敢忤逆虞岁桉的意思,连忙点头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