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亭外,大雨瓢泼。
蜿蜒的石子小路两旁的花草被倒灌的大雨扑打的直不起腰,昏沉雨幕中,两人打着伞在雨中交谈。
落雨声声声入耳,让人听不清二人的谈话,雨势太大,隔着雨幕也看不清两人嘴型,只能勉强辨认出站立的两个身影。
虞岁桉默默望着雨幕中两个身影,端起桌上白玉茶盏讲其中茶水一饮而尽。
那日我清醒之日,也下着这样的雨,没有今日的大,下着雨郁珩还同别人在凉亭中谈事,我当时还在想是谁。虞岁桉放下茶盏:原来是你们。
坐在虞岁桉对面之微微垂头,施施然行一个礼,笑得温和:想来姑娘知晓我是谁,之前那段日子,抱歉。
虞岁桉摇头:不是大师的错,相反,我很感谢大师。
她道:之前我死生一线,心中既知晓他,也叫我看明白自己的心,但是大师却让我更加明白了他的心思。
前世我愚钝,被奸人蒙蔽双眼,看不到也看不懂他的付出与保护,我只知道自己满腔仇恨,以为重生是老天对我垂怜,后来才知道。
垂怜我的并不是上苍,而是他。
虞岁桉话语间带上哽咽,双眼蒙上一层薄雾,她骤然起身,对着眼前的一灯大师行一个礼。
我代我自己和他感谢大师!大师的恩德我们一定铭记于心,永世不忘。
而一灯大师叹一口气,伸手将人扶起。
无事,不过是因缘巧合,老衲与你二人有缘,才出手相助,若是换了旁的人,都不一定找得到老衲。
虞岁桉噗嗤笑出声,确实。传说一灯大师云游四海,大师虽然名满天下,但神龙见首不见尾,这世间流传关于他的传说是多,但很少有见过真人的。
都是些道听途说的故事。
今日郁珩拉她起身,说要带她见一灯大师,她还只觉不真实,等到真的见了面,虞岁桉的恍觉脚踩实地。
见到虞岁桉神态好一些,一灯大师的眉眼也温和下来,开口问道。
姑娘有什么话,都可以问我。他微笑着看着虞岁桉:眼下殿下不在,姑娘可以不必顾忌。
虞岁桉点点头,向一灯大师投去感谢的目光。
她确实有很多问题要问,关于郁珩,关于前世。但是若郁珩再次,他定是不想让她知道那些。
就想之前一样,他总是习惯什么事情都自己抗。
而一灯大师看出来她的困境,找了由头让靳澜带走了郁珩了,只留了他们二人在这里单独谈话。
是了,郁珩今日带她一共见了两个人,一个是一灯大师,另一个便是靳澜。